玖風泠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里也待了有好几天了。这里的人们不仅对她恭恭敬敬的,而且都带着一丝畏惧之感。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她能感觉的出来。
“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
玖風泠拉回思绪起身去开门。
敲门的依然是那位老者,他端着一些很奇怪的食物,朝玖風泠笑了笑,意识是给她的。
起初她觉得很奇怪,不过经过她的检查,这些东西又都没有毒,而且吃了以后会感觉精力充沛。似乎是见她不嫌弃这些野东西,老者就每天早上给她送来。
由于这里的人们都不会说话,她也不好问这些是什么东西,所以就只是收下了。
老者见玖風泠又收下了他的东西,很慈祥的笑了笑,并指了指对面的木屋。
“他醒了么?”住了几日,玖風泠基本也摸清了他们的言语方式。
老者点了点头。
玖風泠将东西先放在床柜上,然后随老者去对面的木屋瞧瞧。
刚踏进木屋,就看见空祭璃从木床上起来,面色有些凝重和焦急。
“怎么,刚醒就想再睡?”玖風泠出声道。
空祭璃听这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面上的凝重和焦急不翼而飞。“娘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有事的是你。”玖風泠走过去扶着他坐回到床上。
空祭璃只是笑笑,也不逞强说自己没事。更多的是他怕自己说没事后,扶着他的这双手就会从他身上抽离。只是……本是十指纤纤,如今九指尚在,一指为殇。当她狠心断指时,何尝不是在他心上狠狠地划下一刀呢。
“娘子……”空祭璃握着她的手,看着那纱布缠绕的地方。他多想断的是他的。
“你就算哭也没有用。”玖風泠风轻云淡的说道,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断的是别人的手指一样。
不过她说的也是实话,就算他哭死这手指也没办法再长出来。况且,她不是那种用哭来解决办法的人。
空祭璃知道玖風泠话里的意思,但他就是忍不住痛心。
“娘子,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么……”空祭璃的声音极其柔软,但也不难发现这其中夹杂着的颤音。
这样脆弱的声音,玖風泠还是第一次听到。像是在哀求她一样,求她放过他。
玖風泠本想说出些冷冰的话,但她发现自己根本出不了声,她没办法拒绝他如此哀求。
她只好转移话题,“既然醒了就好好歇着,修养好赶紧离开这儿。”
玖風泠收回扶着空祭璃的手,偏开了头。然而她没有注意到旁边老者在听到她说要离开这时的怪异表情。
空祭璃也没有揪着那个问题不放,他知道玖風泠的个性,没有拒绝就是默认了。他笑了笑,躺回了床上。说实在的,刚起来时他感觉全身胀痛,像是经历过粉身碎骨一样。可醒来瞧不见她,他心里着急的很,就算痛着也是要起来找到她。不过还好她没事,这就放心了。
玖風泠看他躺下了,也识趣的起身,替他带上门。
老者自然是一并出去了,但他脸上有一丝沉重,好像要出什么事了一样。不过在面对玖風泠时他还是给予微笑的,然后指了指一条小路,又朝玖風泠鞠躬。
“恩,你去忙吧。”玖風泠看懂了他的意思,并点点头。
老者立刻就朝自己所指的路走去了。
玖風泠也没有察觉什么异样,转身也进了自己暂时住的木屋。
刚进木屋她就唤出了月白,“月白,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月白没有说话,只是深皱着眉头,目光盯着玖風泠那缠绕着层层纱布的地方。
这么强烈的目光玖風泠自然感受的到,她摇了摇头,摆了摆那只手,“我没事,一根手指而已。”她的确是没事,别忘了她可是毒医,断了一根手指而已,她会有办法接上的。
但月白可不这么想,他满脑子都在想象当时她断指的痛,虽然他是冥王,没有血肉之痛的感觉,可他知道,十指连心,那一刹那她的心定是血淋淋的。他突然恨起自己来,恨自己没有迅速的阻止她。就算她用契约的联系告诉他不许轻举妄动,他也不应该那么听话的。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里是你出生的地方。”月白轻轻拥住玖風泠,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话语也极其轻柔,似乎还有几分眷恋之意。
“出生的地方?”玖風泠皱起了眉,猛的推开月白。“你的记忆恢复了?”恢复了记忆,一界冥王,就不知道是敌是友了。
月白眼中闪过一抹受伤,抬起的手无奈的放下。是,他是恢复了记忆,就在她进入这里的那一刻,他想起了很多事。原来他心底感觉的冷就是那一片寒冰,而他的世界就在那一片寒冰之下。
“炙儿,我说过,永远不会伤害你的。”月白抬起目光,眼神中不再是死寂的空洞。
玖風泠咬牙,炙儿?又是一个她不熟悉的名字,阴暗和其他人都认为她是莲炽,而这位冥王大人倒好,直接将她认作炙儿。她玖風泠难道生了个大众脸么?
“冥王大人,您是记忆刚刚恢复又混乱了么?”玖風泠语气极其疏远,因为她知道,他不是原来的月白了。
看着玖風泠如此冷漠的眼神,月白心里又是一阵抽痛。“炙儿……不要用这样的态度对我……”
“呵,冥王大人还会在乎我这个一介平凡女子的态度么。”
面对这样强硬冷漠又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