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到书桌前,抓起话筒,心里还在想,这究竟怎么回事?姜洋怎么会被规了?来不及多想,拔通了姜洋办公室的电话后,语气平静,淡淡的说道:“姜洋同志,请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也不多说一个字,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王有才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陈子丹说道:“有才同志,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王有才道:“子丹同志有话但说无妨。”陈子丹道:“你们姜洋同志,杨市长知道吗?”
王有才虎着一张脸道:“我们办案,通知谁不通知谁,自有一定规则,不劳子丹操心。”陈子丹被顶了一个软钉子,也不介意,人家是手拿尚方宝剑的,他可不敢得罪。
沉默了几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陈子丹知道是姜洋来了,看了一眼王有才。
其实,陈子丹刚才打电话时,还是使了一点小手法的。语气虽然平常,但他平常都是称呼姜洋书记,今天故意称呼他为姜洋同志,如果姜洋真正警醒的话,多半会有所察觉,早做防备,就算是通知他那个市长姐夫,情况估计都要好上不少。这也是陈子丹留的一着后手,因为官场上的事,没有绝对的,谁知道姜洋这次就一定栽了?他要是不栽,再回来的话,一定会念他这个好。
可惜的是,姜洋大大咧咧惯了,更依仗着一个市长姐夫,几时想到过会有今天?
接完陈子丹的电话,想都没想就走了过来。
王有才向身后站着的两个黑夹克男子使了个眼色,然后用手指示意陈子丹叫姜洋进来。
两个黑夹克男子马上隐蔽在门后角落里。
陈子丹轻咳一声,说道:“请进!”
姜洋呵呵笑着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包烟,抽出一根扔给陈子丹:“哟,在忙呢!我来得可不巧,要不我等下再来?”
陈子丹没有接拿他的烟,那烟啪的落在洁净的桌面上。
陈子丹沉声说道:“姜洋同志,这位是王有才同志,这位是主任毛成功同志。”!
姜洋这夯货,居还没有反应过来,嘴里嚼着槟榔,一边散烟散槟榔,一边笑道:“是不是要抓人?我们部门一定配合你们的行动!”
姜洋一进门,两个同志就把门给关上了,守在门口。
王有才没有接姜洋的烟和槟榔,而是站起来说道:“姜洋同志,请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姜洋愣神之后,把手中的烟和槟榔顺手一扔,大嚷道:“你们没搞错吧?不是在调查赵长城吗?你们怎么不去抓他,反倒来抓我?”
站在门口的两个同志走上前,一左一右夹着姜洋的胳膊,防止他逃脱或者意外伤人。
王有才道:“姜洋同志,如果你不想吃苦头,就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陈子丹原以为姜洋会大吵大闹,至少也会暴力抗拒,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看清形势之后,马上就不反抗了,抖了抖双手,哈哈一笑道:“一直听说纪委的茶很好,可惜没得机会去品尝,今天你们既然盛情相邀,那我就勉为其难,前去喝一杯吧!”
陈子丹听了,皱起眉头,抽着嘴角,心想这家伙莫不是气疯了?
姜洋指着陈子丹道:“你苦着一张脸做什么?你也莫羡慕我,这杯茶,你将来也有得喝!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们迟早有一天会进来陪我的!哈哈!”
陈子丹铁青着脸,没有出声”王有才挥了挥手,几个人带着姜洋走了出去。
姜洋并没有逃跑或者反抗,只是一路上都在嚷嚷,逢人就说出一起喝茶的话来,他的嗓门很大,很快整个县委大院都被惊动了,每个办公室里都有人跑出来瞧热闹,一见到姜洋被人带走,有人暗暗拍手称快。
陈田野好像提前知道姜洋会在这个时间被抓走,早就在楼梯门口等着”一见到他被带下来,就指着他数落:“苍天开眼咧!姜洋,你也有今天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活该啊你!”
姜洋冷哼一声,顿住脚,似乎想干点什么,但一个同志推着他快速的上了小车”王有才单独坐了一辆车,其它三个人押着姜洋上了一辆车,毛成功坐前面,其它两个同志夹着姜洋坐在后排。
看着车子驶出县委大院”陈田野还在仰头大笑。
县委和县府两幢大楼的走廊上都站着人,目视两辆乌黑的小车缓缓驶离。
有人并不清楚出姜洋到底犯了什么罪,只知道他被带走了,物伤其类,难免有些憾憾然。
那些知道些真相的,都挂着一种凛然的表情,向县府行政大楼的三楼某个办公室投去敬畏的一瞥。
这间办公室里”赵长城端坐在办公桌后,看着这几天积累下来的文件。
孙正阳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请赵长城过去一叙。
赵长城批完了几份要紧文件,这才踱步过去。
孙正阳的脸色十分难看,请赵长城坐下”说道:“赵长城同志,姜洋同志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赵长城道:“知道,他嗓门那么大,我关紧了门窗,还是听到了他的嚷嚷声。”
孙正阳道:“姜洋同志其实还是蛮务实的,就是有些时候脾气冲了一点”说话可能会有些不知轻重,容易得罪人。人谁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对待我们自己同志,我觉得不应该像秋风扫落叶一般,那样太过无情了。”
赵长城心想”孙正阳这是在替姜洋向自己求情吗?于是淡淡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