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省委站,赵长城下车,往里面走去。车上的学生妹看到这一幕,对那个售票员道:“阿姨,你瞧见没有,人家在省委班呢!你还怕人家赖
你五毛钱呢!”
车子还停着,正在上客。售票员朝车窗外望了望,不自然的笑了笑:“我也就是说说罢了!没真的想赶他下车啊。”
学生妹看着赵长城跟省委门口的武警说了两句话,就走了进去…心想这人还真是在里面上班的?
赵长城走进省委,找到组织部,经办相关手续。
这里的官员也个个眼高于头,赵长城怕再次闹出什么笑话,一进衙门,就自报了家门,然后将相关证件一应摆上。
接待赵长城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同志,他为人谦和,看了赵长城的资料后,笑道:“还好你带了身份证明文件,不然,我还真不相信,你就是新来的呢!你的事情由吕副部长负责,我带你去找他吧!”
“谢谢你。”赵长城跟着他,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前,门是虚掩的,可以看到里面的人正在打电话,赵长城便道:“稍等吧。同志,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等就行了。”
“那好吧,有需要再来找我。”
赵长城等里面的吕副部长打完了电话,这才敲了敲房门,吕副部长喊了一声:“进来!”
赵长城推开门,笑道:“吕部长,您好,我是赵长城,特来向您报道。”
“哎呀,赵长城同志,你来了啊,快请进来,请坐。”吕副部长呵呵笑着,从办公桌后面转了出来,热情的同赵长城握手。
他能对自己如此礼遇,倒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赵长城同志,我们早就接到中组部的通知了,知道你要来。”吕副部长看看手表,说道:“时间尚早,地方也近,我这就送你过去吧!手续我会叫人事厅的同志办妥。”
“多谢吕厅长。”赵长城恭敬的说道。
“呵呵,不必客气,以后大家都在一个城市当差,可以多多亲近嘛!”吕副厅长笑着打了个电话,叫小车班准备车子,然后对赵长城说道:“你稍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就送你去上任。”
赵长城点点头,看到吕副部长的办公室里,贴着一幅名家字画,上面写的是四个行书大字,赵长城辨认了一番,认出是“则天去私”四个字,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吕副部长笑道:“呵呵,这副字,是我女儿送给我的,我挂上它,完全是因为女儿的一片孝心——我本人既不懂书法,也不懂佛法。唔,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来着?她倒给我讲解过大半天的,可惜我全然没记住,赵长城同志,你也懂这些深奥的哲理?”
赵长城哦了一声,淡淡说道:“我闲时爱看杂书,伟大的思想,是不分国界的。”
“你的想法,跟我女儿倒是很相合的!”吕副部长笑道:“改天我介绍她给你认识,相信你们在一起,肯定有共同语言。”
赵长城微微点头。
吕副部长名叫吕天仁,很健谈,很和蔼的一个中年人,这是他留给赵长城的印象。
吕天仁收拾一下东西,和赵长城下楼,坐车前往市委。
真看不出来,这座静静的楼房,就是江南市委所在地。
这一点倒出乎赵长城的意外,他前世虽然生于斯长于斯,但对这里的官场并不熟悉,衙门口朝哪里开的都不晓得。今天看到破旧的市委大楼,立时觉得,江南官场还是很廉洁的嘛。
张田林在市政府那边办公以外,其它人都在。戴震、裴荣、陈明,路建。
几个领导人中,市委书记戴震的年纪并不大,四十多岁年纪,却鬓发斑白,但他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去染黑,而是任其发白,加上身形十分的清癯,显得颇有几分古贤气息。
裴荣一头乌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露出宽宽的额头,身材适中,两耳垂长,有富贵之相。
陈明黑黑瘦瘦的,板着一张脸,右手总爱托着下巴,目光十分醒目,像个爱观察爱思考的科研人员。赵长城后来才得知,陈明以前真的当过几年地质队员。
路建是几人中年龄最大的,一头短发,全是灰白色,一层薄薄的白雪。赵长城忖度他的年纪,离退休应该不远了。赵长城后来得知,路建本就是统战部长,因快到退休年龄,组织上考虑将他往上提一提,还没有过这种先例,于是便把他提到了这个职务。
或许是临近退休的缘故,路建对人对事,总爱挑剔,总之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爱背负双手·表情严肃。
还有一个人值得一说,这个人便是上午曾经给赵长城打过电话的季毛俊。季毛俊只有四十岁左右年纪,本人看上去更要年轻几岁。大冷的天,穿着一套藏青色的西装,亮皮革履,整个人神采奕奕·忙东忙西,好像总能找到事情做。不愧是市委的大管家。
在会议室里,大家济济一堂,吕天仁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赵长城,然后介绍班子成员相互认识。这种迎来送往的仪式,大家都是驾轻就熟,什么时候该鼓掌,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都有一套程式。
戴震做了欢迎致词·简短的欢迎仪式之后,赵长城就算正式到任了。
跟赵长城对口的,正是刑春富同志。
吕天仁并没有久留,谢绝戴震的殷切挽留,事情一办完就上车离开了。
戴震抓住赵长城的手,微微笑道:“赵长城同志,我们早就盼望着你能过来,为我们分担工作的重任啊,原来的仇书记调走后,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