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躲闪不及,那本书正好摔在他的左脸上,厚重尖锐的书角,刮擦在他的脸皮上,生痛生痛的。
“姐夫!”刘玉怯怯的缩了缩身子,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姐夫,因为他能从一个街头混混,坐上今天这把交椅,全凭有这个当大官的姐夫,不只是他,便是他刘家人,见了戴震这个女婿,都是毕恭毕敬的。
“滚!”戴震气愤的指着他,说道:“你这毛病,再不改改,迟早有一天,我都要连累在你手上!”
刘玉吓得不轻,认识姐夫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气。戴震是一个心机很重的人,不管有什么心事,都隐藏得很深,在家人面前,就算再气愤,他也不会如此失态。
“姐夫,我滚,我这就滚。”刘玉不敢再问为什么,哧溜一声下了地,猫着身子就往门外走去。
“站住!”戴震忽然冷喝道。
刘玉果然就站稳了,缅头谄笑道:“姐夫。”
戴震沉了一会,抓起电话拨了一个内部号码,电话响了几下,就被接起。
戴充臣道:“苏宇同志,赵长城同志在吗?在啊,好,我这就过去。”
苏宇挂了电话,愣了一秒,然后起身,敲门进记刚才打电话来,说要过来。”
赵长城刚送郭晓红和何晶雨到家里,才回到办公室坐定,戴震就打电话说要过来,看来戴震已经知道在机场发生的事情了,他过来是个什么意思呢?
“嗯!”赵长城淡淡的应了一声。
苏宇心想·戴震说要过来,赵书记怎么没有一点表示?他也不敢多问,退了出来,没多一会·戴震就过来了,后来还跟着一个鼻青脸肿的青年人。
苏宇起身,喊了一声:“戴书记好!”
戴震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推开赵长城的门走了进去。
赵长城端坐在椅子上,看到戴震和刘玉走进来,并没有起身,而是嘿嘿一笑:“戴书记有事情·叫我过去商量就行了嘛!何必劳烦自己亲自跑过来呢?”
戴震冷哼一声,说道:“赵长城同志,不敢当啊,连我小舅子你都敢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戴书记吗?”
赵长城做作惊讶地道:“戴书记,何出此言哪?你的小舅子?是哪位?我不认识吧?你也从来没给我们做过介绍啊。”
戴震强忍下心头的怒火,说道:“赵长城同志,何必惺惺作态?打了人还不敢承认吗?”
赵长城装作这才看到刘玉的样子·讶道:“咦,这不是在机场戏我朋友然后还想杀我的那个人吗?你怎么在这里?”
戴震一滞。
刚才他确实光火,想把刘玉赶走了事·自己跟赵长城的关系本就紧张,他不想在换届选举的紧要关头,跟赵长城彻底闹僵。可是,当他看到刘玉那畏畏缩缩的样子,他又有些于心不忍。自己小舅子被人打了,真的就这么忍气吞声,屁都不放一个就算了?
刘玉要是回家去跟他姐姐哭诉,他姐姐肯定会打电话来找自己·到时还得出面,一念及此,他就喊住了刘玉,气势汹汹的过来找赵长城理论,心想你赵长城再牛叉,打了我的人·你总要赔个礼道个歉吧?
谁知道一过来,就听到赵长城拿话堵他。
赵长城身为副手,见到自己前来,不但不起身相迎,反而大摇大摆的坐着不动!这搁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戴震的火气腾的就上来了,高声质问道:“赵长城同志,他是我小舅子刘玉!”
赵长城道:“戴书记,失敬了。原来就是你小舅子啊,啊,不,我说错了,原来你小舅子啊——这意思怎么都一个样啊,呵呵,戴书记,我书读得少,这个话不会说啊,见谅。”
戴震道:“赵长城同志,刘玉不就是跟你女朋友说了两句话吗?值得你大动干戈,动手把他打成这个样子?你下手未免也太狠了点吧?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不开我的面子?”
赵长城道:“我也知道打狗看主人的道理,问题是,我事先真不知道这是你的小舅子,我要是知道他是你的小舅子,他就算一点,估计我也能忍下来的——谁会跟一条狗一般见较呢?是吧,戴书记?”
戴震顿时气结!
赵长城道:“嗯,戴书记,你带这个过来,哦,不,带你小舅子过来,是来向我道歉的吧?呵,不必了,既然他是你的小舅子,这个事情,就算了,反正我朋友也没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我已经安慰了她,她也说过不计较了。”
戴震不怒反笑:“赵长城同志,你真是霸道啊!打了人,还想让我们给你道歉?你受得起吗?今天是你打了人,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赵长城淡淡的道:“给你一个说法?我打了你吗?刘玉,我打了你吗?”
刘玉道:“你司机打了我!”
赵长城呵呵笑道:“戴书记,你听见没有,我的司机和他起了一点冲突,未必你以为,我们两个可以表替仳′们两个来次谈判吧?”
戴震狠狠瞪了刘玉一眼,说道:“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司机,这个事情,你都必须负责到底。既然是你司机动的手,这样的同志不再适合在市委小车班工作了,我建议将他开除!”
赵长城冷冷地道:“不可能!”
戴震蜡黄的脸上布满了愠怒,两侧的鬓发斑白而凌乱,额头上隐隐有青筋显露。他心想,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不要你赔不是,而是开除你的司机,一个小小的司机,在他省委常委眼里,的确是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