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住的四合院里的简陋和狭窄,令小染染十分震惊。
他环顾四周,睹物伤怀,不禁红了眼眶,唏嘘落泪,“母亲,是孩儿不孝,让您老跟着受罪了……孩儿对不住您啊!母亲,您跟着儿子老来不安,流离失所,儿子真是该死啊!您打儿子吧,重重地打儿子吧!”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一幕母子相会的感人场面,也情不自禁地湿了眼睛。
唉,咱也没有爹妈,也不知道爹妈疼爱的真实滋味,从小就是孤零零一个人,自力更生,冷暖自知,若没有同命相连的小赫子,我连兄弟情都不了解啊。
这人世间的感情密密匝匝,很可惜,我天生就缺憾了一大块。
“淮染啊,你能够安全回来就是娘最大的幸福了!别说什么地位钱财,这都是虚的,我这段日子算是想开了,咱们母子永远在一起,才是我最大的幸福,别的都无所谓了。现在,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着,不是也挺好的吗?多亏有晓雪、你姨娘照顾着、打点着,咱们金府老小才不至于统统流落街头,这不是,渐渐的,咱们也要崛起了吗?你快点给你姨娘磕个头,感谢她的鼎力付出吧!你姨娘可是咱们娘俩的大恩人,大救星啊!”
一口一个姨娘,我在院子里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个金夫人,貌似老糊涂了,可是脑袋瓜子里清亮着呢!这样把我和小染染清晰地划分界限,不就是想扼杀我们俩之间的任何情感吗?
小染染本来在金夫人怀里哭着,一听她这话,也先是一愣,被大夫人推着搡着,竟然果真转脸面对着我,这就要跪下去。
“夫人这不是客气了嘛,不要的,不要的。”我摆手说。
金夫人却说,“淮染,必须给你姨娘磕个头!如果不是她支撑着,我还不知道在哪个破庙里住着呢……”
金淮染无奈,只好向地上弯过去膝盖。 嫂索刁女选夫:相公好涩
我心里埋怨小染染是个大晕蛋,用胳膊肘子捣了捣身边的青竹,小声嘟噜,“愣着做啥?还不快点把大少爷拉起来?”
青竹很机灵,立刻在金淮染还没有跪下时,便跑过去,死拉硬拽搀扶起来了他,一边嘴里劝慰着,“夫人啊,大少爷,一家人哪里那么多礼节?姨奶奶和夫人都是一家人,这样为金府尽心尽力,也是应该的啊!如果大少爷再这样行礼,未免见外了,让人家外人知道了,也要笑话的。”
还装模作样地给小染染拍了拍袍子。
金淮染瞟了瞟我,双目中含着深深的感激和眷恋,款款地说,“淮染多谢姨娘为侄儿以及家母费心了,今后需要侄儿的时候,请姨娘吩咐,淮染一定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哼,比我高大而且比我年长的帅气侄子……比他矮小而且年轻的小姨娘?
这几句,都是古代人的惯用客套话吧,我眯眼一笑,摆了摆手,很有国家领导人的风范,“罢了罢了,都是为人民服务,理所应当。”一句‘为人民服务’把院子里所有人都说呆了,于是我赶紧解释,“咱们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些客气话,金府是你的,也是我的,是我们在座的大家的。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大夫人这才轻轻笑着,眼睛闪动着光泽,说,“其实这女人主外,传出去还是不太好听的,我们那时候是没有办法,才让晓雪出头露面,支起架子摆了个烧烤店的摊子,既然现在淮染回来了,那就可以让晓雪歇着了,让淮染接手烧烤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