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回:苗道士云游英吉利/安徒生演说童话国
苗烧水显得非常紧张,李德全说:“无妨,我出去打发他们走就是了”说完他起身来到外面,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们当真就走了回来之后坐下来笑着说:“方才说到哪里了?”苗烧水说:“方才说到做皇帝当如唐太宗垂拱而治”李德全说:“不过话说回来,唐太宗如果不是死得早,也未见得能善始善终”
苗烧水说:“唐太宗晚年的确出了问题,不过还不至于到李隆基的地步”李德全说:“此话怎讲?”苗烧水说:“李隆基用人的特点是,任人以专,不任人以久,意思是他手下的大臣可以有很大的权力,但都在自己的位子上呆不长久”李德全说:“不然,李林甫把持相位足足十九年,杨国忠任宰相时间也不短啊”
苗烧水说:“这就是之所以出问题的原因所在了,在他的手上,一个人安于相位不过三四年时间而已,纵然天下之大,人才之多,想要找出许多英才适合坐宰相的位置,只怕也难姚崇、宋憬之后,再无人与之相匹张嘉贞、张悦、张九龄,作为宰相都有明显的不足皇帝因为找不到多适合做宰相位置的人才,而非常苦恼李林甫是个嫉贤妒能的小人,为了保有相位,穷尽手段巴结主上,终于成功近二十年安于相位,祸国殃民,贻害千秋”
李德全说:“你说得对,唐太宗这个人对女人的喜好也与李隆基不同,贞观年间得**的女子,诸如长孙皇后、徐惠等人,她们都有贤名而开元天宝年间得**的女子,是武惠妃、杨玉环之流,这二位与贤惠一根毛的关系都没有啊”苗烧水说:“公公之言甚是,李世民喜好温婉贤惠的女子,李隆基则不同,他喜欢容貌艳丽、技艺群之女子”李德全说:“还有什么不同吗?”苗烧水说:“唐太宗手下有许多直臣,敢于犯言直谏,李隆基手下以直言敢谏闻名的大臣我不知有谁?”
李德全说:“由此看来,某些人说假如李世民长寿比如李隆基一般,实乃胡说八道、不值一驳”苗烧水说:“宵小之徒,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学识,便捏造谣言诬陷我华夏圣贤,有愚夫愚妇误以为是真言,真真可悲可叹”李德全说:“月有阴晴圆缺,岂能尽如人意你也不必太过悲伤,唐太宗的赫赫功德不是那些宵小之徒所能抹杀掉的”苗烧水说:“不然,自古以为,被小人所害而死于非命的仁人志士不计其数,上苍无语、日月无光的时刻也不是没有啊公公可曾想到这地下不知道埋了多少冤魂”李德全说:“无论多少冤屈,相信总有昭雪的一天”李德全说:“多说无益,我叫人那点酒水来,如何?”
苗烧水说:“不可,这里是佛门禁地,我怎么好放肆饮酒呢?”李德全笑着说:“怨我怨我,我乃是无根之人,所以没有许多机会,那就喝点茶”苗烧水拱手说:“多谢公公体谅”李德全说:“我侍奉康熙、雍正二位主子,我觉得雍正也让人同情,他当皇帝苦啊白天接见朝臣,晚上批阅走上天下大事决于一人,太苦了”苗烧水说:“不仅如此此时应该与他的性情有关”李德全说:“道长所言不假,康熙爷批阅奏章,提笔不过寥寥数语,雍正爷就不一样了,每份奏章都批的非常琐碎,唯恐大臣领会错了意”苗烧水说:“圣祖皇帝是如何保身的?世宗皇帝做的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李德全说:“圣祖皇帝能劳逸结合,拿得起,也放得下每到秋天的时候,就带着皇子皇孙文武大臣去木兰围场围猎,每次都收获颇丰世宗皇帝则不然,整日坐在宫里办公,拿起来就放不下久而久之,身体就出了问题,出问题就没有办法正常思考问题了,这个时候七魂不稳,六魄不安,妖人趁虚而入,以胡言乱语迷惑主上主子久在深宫,龙体欠安,久而久之体内便淤积这一股邪气,这个时候他便募来妙龄女子整日欢乐,尽情娱乐而罔顾保身,岂有不死之理”
苗烧水说:“大清兴于太祖太宗,成于圣祖、世宗,往后之事,我就不便多说了”李德全说:“我知道你不是凡人,告诉我日后大清会如何?”苗烧水说:“凡事自有定数,多问反而无益”李德全说:“我有一种感觉,当今圣上比李隆基要幸运”苗烧水说:“当今圣上什么性情?能否告知一二?”李德全说:“当今圣上一心想学习圣祖皇帝,只可惜他只能学其形,不能得其神”苗烧水说:“此话怎讲?”李德全说:“皇上小的时候,圣祖皇帝就很喜欢他,有心让他日后接掌大清的万里河山”苗烧水说:“圣祖皇帝的眼光也该不会错啊”李德全说:“话虽如此,当今圣上与圣祖皇帝还是有许多不同之处”
苗烧水拱手说:“愿闻其详”李德全说:“圣祖皇帝登基的时候只有八岁,那个时候世祖皇帝不过三十多岁而已,太皇太后行非常之举,一方面让四位顾命大臣辅政,一方面在背后遥控政局圣祖爷十岁的时候,额娘病逝八岁丧父,十岁丧母,虽然贵为万乘之主,到底是个苦命之人当是时也,鳌拜专横跋扈,无人能制太皇太后让圣祖皇帝暂且隐忍,避其锋芒,等到他忘乎所以的时候再出其不意将其一举击溃这一忍就是足足八年,八年后圣祖皇帝设计擒获鳌拜,从此便有少主身份主宰朝纲然后平三番、平准格尔、平台海而当今圣上,虽然不知生身之母系何人?但他从小就受到皇祖父的**爱,世宗皇帝在驾崩之前已经替他扫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