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去求夫人,夫人不敢答应,她说先生交代了,只有我不可以再录用。我一直求到深夜,夫人也不敢答应。不过,那天霍先生回来了,我本来是想走的,但是看见霍先生喝的迷离大醉,我就帮着夫人把霍先生安置好。夫人精神不好,没有办法看护霍先生,我主动看护。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窍了,把……把苏乾坤给我的一小管子药水推进了霍先生的解酒护肝针剂里!我不知道那是hiv提纯病毒,苏乾坤跟我说是毒,只是一点点,到时候他就拿着霍先生吸毒去要挟他,这样可以弄一笔钱赎回二女儿,我真的没想到,没想到!”录像中,陈玲哭的不能自抑。
“所以,有钱是罪过?活该被你们算计?”霍东气的紧紧咬住了唇。
“对不起!我只想救回我的女儿。很快,就听说了霍先生住院的消息,苏乾坤立刻就忙活开了,每天都不在家。终于有一天,霍先生找人抓了我,我在他那里看见了苏乾坤,也第一次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一个hiv隐性携带者,他不仅把这种病传给了我,还有我的女儿也不能幸免!天啊!这叫我怎么活?
霍先生也被传上了,却不是因为男女关系的缘故,是我,我给霍先生针剂里加的提纯病毒,苏乾坤骗了我,他说那是普通的毒。我想霍先生那么有钱,再说戒毒也不是难事,没想到,我害死了霍先生!”
“不可能!不可能!我妈妈不会这样做的。”苏西不能接受,她用空洞的眼睛看着霍东,“我妈妈不会这样做的,不会!”
“这是假的!”苏乾坤也叫嚣起来,“这绝对是假的,一定是他们找了一个像你妈妈的人来乱说的!你妈妈早就死了,我亲眼……”
“看着她咽气的吗?”元战冷然地打断了他的话,“那你来看看这是谁?”
门口,两个黑色衣服的人抬着一辆轮椅,上面瘫坐着的正是刚才录影里面的陈玲。
“鬼呀!”苏乾坤吓得抱住了头。
苏西倒是站起了身子,慢慢地走过去,在轮椅旁蹲下,“你是妈妈?”
“玲娜,是我!你不要听这个畜生的瞎话,他赌输了钱卖了你妹妹,又逼着老婆用身体借钱,没借到就害人!他不是人,是个qín_shòu。我们对于霍家是罪人,是罪人呀!”
苏西凄苦地回头看着苏乾坤,“你一直都是在骗我的?是不是?你在利用我为你榨取钱财?我是你的女儿呀!你怎么能害我?”
苏乾坤低着头,眼睛却在四处张望,想寻找逃跑的机会,却在元站的逼视之下老老实实地呆在墙角。
陈玲挣扎着爬起来对着霍东就是一跪,“我对不起你,却不敢死,我怕见霍先生!我有愧呀!”
霍东的表情维持着僵硬,他就那么站立着,就像一棵伫立在暴风中的枯树一样无助。曾经他是那么恨霍正川,可是当一切真相都揭开的时候,却发现所有人都在对不起他,他却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这样的绝望他已经承受过一次,上次在ll实验室里,他就这样听着陈玲的叙述,脑海里却不断地嘶喊着,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要听!可是,他却只能听着,听着……
他曾经多么想有一个家,一个正常的家。可是,这份希望早早地被打碎。他恐惧人群,害怕靠近,他几乎以为自己要孤独到老的时候,他看见了宁宁,这份想要的渴望在心中发酵,发芽,生长,茁壮,却又被拔除!看!他们对宁宁做了什么?
他永远失去了宁宁,那心头涌上的不甘,失落,怒气以及沉沉的渴望,对他而言,都是炼狱的煎熬。
罗宁看着疏离而绝望的霍东,就这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那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无助,一丝的渴求,一丝的悲哀……
一步一步,罗宁觉得自己的脚步很沉重,短短几步的距离,她要走到什么时候?霍东就这样看着,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看着她温和地看着自己。
终于,罗宁轻轻地走到他的面前,搂住了他的腰,把自己的脸贴在了他的胸前,“哭!不要憋着。”
霍东痴痴地看着怀中的人儿,甚至觉得一切都恍然如梦!如果是梦,请不要醒来。
“真的……可以哭?”霍东把脸埋在了罗宁的头发里,不动。略带着温度的泪滴滑落,让罗宁更加搂紧了他,用她的温暖环绕着他。
“为什么……你愿意抱我?”霍东搂着宁宁靠在窗口上,不愿意抬头,不愿意松手,就这样一直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