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参见王上,王后娘娘清晨便出去了。”
辛合正在整理房间,见贺谚来了,心知他是来找漠潇的。
“是吗?”,贺谚停住脚步,神色是掩不住的失望。
辛合有些担忧,难不成王上和王后娘娘吵架了?王后娘娘一大早出去,莫不是不想看见他?
朝里望了一眼,贺谚转身,抬眼看到漠潇正站在门口。眼中换上欣喜,刚想说些什么,目光又黯淡下来。
“你,有什么事?”,漠潇见他欲言又止,不知他是否想起了昨天的事。
“···明日,我要出兵去大周,你是和我一起,还是——”
“和你一起!”
漠潇脱口而出,转瞬觉得不妥,又说:“我,我想快些去见姑妈···”
贺谚抑制不住高兴,喜上眉梢,“那你便收拾好,明日,我们一起。”
“嗯。”,漠潇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相视而笑,无言的默契在彼此间传递,昨日的忧愁、误会全都烟消云散。
···
翌日,天还未亮开,一行人整理好,开始从普耶城中离开。
漠潇同贺谚坐在马车中,见他只是闭眼,不知是在休息还是思考,便没有打扰他。撩开车帘,看着此时城中已有百姓张罗着店铺,听着军队的马蹄声在青石板上回荡,在这宁静的早晨显得格格不入,却又自成一体。普耶城里的城民只是看着军队行过,脸上是祝福的笑容,这一切是那样温暖人心。就像是为自己的儿子送行,充满关心和虔诚。
唇角微微扬起来,看来贺谚将胡族治理得确实很好。
“别光心里想,口头上也该表扬我几句啊。”
漠潇回头,看见贺谚已然睁开眼,“你醒了?”
贺谚摇头,“我并未睡过。”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我会看不出来?”
“那你说说我现在想的是什么?”,漠潇放下车帘,将脸凑近他。
贺谚轻笑,“潇儿想的是我。”
“胡说。”
“是吗?”,贺谚也将脸凑近她,“果真不是我?”
瞬间挨近的俊颜带着动人心魄的力量,依稀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清爽,在略显狭窄的马车中萦绕。
贺谚眼中满是兴味,他看见漠潇的瞳孔微缩。
漠潇坐正,掩下心中突然快速的律动,“不是。”
“不说实话也没关系,反正我知道你想的是我便足够了。”,贺谚心情好地靠在车壁上,脸上是明显的得意。
“哼。”,漠潇转过头,不去看他,他一定是故意的!
第三天的时候,贺谚收到了是娄卧新传来的消息,他们已经到达,驻扎在崤山江城二十里外。
军队在第五日到达,到了胡族的阵营。
“臣参见王上!”
刚一下马车,是娄卧新与是娄谓信便过来行礼。
“将军请起。”
“谢王上!”
“你们商量,我先行一步。”
“嗯。”,贺谚看着漠潇走进了专门为她搭建的帐篷,与两人往议事的大帐走去。
“他们可有何动作?”
“回王上,臣等来的前一天,大周与沛晋打了一场,损失了五万兵马。”
“他们分了多少兵力过来?”
“二十万。”
“二十万?”,贺谚皱眉,“我军二十一万,以兵力来算,沛晋倒是多了十四万。他可来过这儿?”
“回王上,越皇在昨日修了书信派人送来。”,是娄卧新将袖中的信拿出,呈给他看。
“围剿?”
看着信上内容,贺谚有些疑惑,“若是围剿,将军以为谁的胜算更大?”
“回王上,崤山地处关中要塞,中部稍平,四周略高。沛晋营中虽然人多,可就这俯冲之势,却是不易抵挡的。若是采用这个战术,我们也能略胜一筹。只是······”
“将军但说无妨。”
“谢王上。臣以为这攻守主要利用的便是地势,可如今沛晋先行占据了江城,他为何没想到地形与他的不利?”
“将军之所想正是本王之疑惑。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我们得从长计议,谓信。”
“臣在!”
“你连夜查探沛军军营,务必带回消息。”
“是!”,是娄谓信得令,立刻下去准备。
“王上,臣有一事要说。”
“何事?”
“臣以为越皇此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哦?”,贺谚挑眉,意味不明。
“大周国力曾是胡族的两倍之多,虽然这些年胡族日渐壮大,兵力强盛,可大周的势力仍是滩浑水,实力到底如何还未可知。如今我们出兵二十万有余,然越皇仅与我们持平,这其中会否有何隐情?”
听了他的顾虑,贺谚沉思着。他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只是宇廷越这样是为了什么?
···
夜晚,月明星稀,凉风习习。漠潇站在帐前,仰望天幕上的明星。
略有些凉意,收紧了衣襟,身上突然披上一件披风。
贺谚走到她面前,笑看着她,“我便说少了我,潇儿不好过。这里风大,还出来站着,真是不爱惜自己,”
逆光下的贺谚身形伟岸,高大的身躯遮住她面前的倾城月光,却能依稀看见他俊美的面容。这样柔和下来的他让漠潇心神一颤。
“···里面有些闷,我才出来站站。再者,少了你,我未尝不好过。”
“真是伤心,我被潇儿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