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都酒店,市政协副主席杨建的六十大寿在金都酒店举办,并下整个酒店的一层,又或者说搞什么大场面,杨建只是定下了酒店的三个包厢,低调的办了自己的六十大寿,对于他这样一个曾经担任过县委书记、现在仍然是市政协副主席的人来说,这样的六十大寿实则是过于简单,杨红等子女想为父亲大肆操办,但杨建却是委婉拒绝了,特别是听女儿说陈兴要来出席时,杨建更是坚持要低调办这个六十大寿。
不过低调并不意味着平淡,今晚的杨建,红光满面,满脸的意气风发,杨建在五个包厢中唯一一个贵宾包厢中坐着,此刻正和杨建有说有笑的是他在市政协的同事,同为市政协副主席的许东旭,和杨建或多或少还有一点影响力不同,许东旭在南州市官场的存在感并不强,他并在当这个市政协副主席前并没在体制里工作过,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许东旭在政界没影响力,但在南州市商界却是有一定的分量,这个政协副主席的头衔,多多少少也是他用钱去换来的,他手上并没有任何权力,市政协有八个副主席,许东旭只是排在最后一个,所以不用想也知道他这个副主席是怎么一回事了。
而许东旭平常也很少参加市政协的会议,当然,重要的会议总要象征性的出席一下,但总之一句话就是许东旭的这个头衔只是弄着好看的,用来装点门面,也能让自己的生意少一些麻烦,多一些方便,举个最简单不过的例子,他挂上了政协副主席的头衔,工商税务等等各路牛鬼蛇神就不敢再到他公司里吃拿卡要了。
许东旭在市政协里也就和杨建的关系较好,其他人只能算是点头之交,所以今天杨建六十大寿邀请他,许东旭二话不说就来了,还提早到了,并且早早的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他知道杨建喜欢玩玉,专程托人从云南那边定了件玉器,是一块用玉打磨的砚台,上面刻了寿比南山四个大字,别看只是一块小小的砚台,这可花了许东旭小五十万,玉的材质虽然算不上什么顶级的,但也算上佳了。
杨建此时就在说许东旭太过破费来着,他喜欢玩玉,自然也有相应的眼力劲,许东旭送的这块砚台,杨建大致也能估个价出来,他琢磨着要好几十万,虽然没能估算得太准,但也还算靠谱,所以杨建就笑着说不敢收了,这是要让他犯错误。
“东旭,等下把这块砚台拿回去吧,我是不会收的,你别害我犯错。”杨建笑着对许东旭道,这会包厢里面只有他们两人,杨建说话也就很随意,他们两人的关系本来就不错,今晚这种喜庆日子,两人也都是当成寻常聊天。
“我又不好这玩意,你让我拿回去,在我家里就是一个没用的摆设,你真要是不要,那我回头就把它扔垃圾桶里去。”许东旭不乐意的说着,五十万的钱并没放在他眼里,他在南州市也许算不上那种最顶级的富豪,但也是身家豪富之辈,这点钱对他来讲也就是九牛一毛,再者,许东旭给杨建送这么一份厚礼,也真没存什么贿赂的心思,杨建现在已经是退居二线,对他的帮助还真不大,许东旭也就是纯粹冲着两人的交情送的这份礼物。
“东旭,你这是要故意让我难做。”杨建苦笑的拿手点了点许东旭,他知道许东旭讲的是实话,对方不玩玉,这么一块玉砚台搁在许东旭那里估计是会被放在哪个旮旯角落里不见天日,如果是他,肯定是恨不得天天把玩一下,此刻拿在手里就已经是爱不释手。
“老杨,你就别磨叽了,这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也就是个打发时间的消遣之物,瞧你这纠结的样子,看得我都跟着蛋疼。”许东旭撇了撇嘴,“你要是当我这是贿赂你,那我啥也不说了,立马拿着这玩意走人。”
“行行,我收下还不行嘛。”杨建连连摆手,许东旭这么说,他要是再不收下,对方都该急了,关键是杨建委实也对这砚台爱不释手,对他这喜欢玩玉的人来说,碰到这种玩意,真的是很难割舍,况且他今年3月份连政协副主席的职务也要卸下了,把这当成朋友之间的送礼收下也没啥。
决定收下这礼物,杨建心情更加舒畅,笑着对许东旭道,“东旭,不是我说你,你都上五十岁的人了,又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成功人士,说话要意点,你在外面要是跟别人一口一个蛋疼的,那就太影响你的形象了。”
“管那么多干嘛,这年头,那些真正装得有模有样、彬彬有礼的所谓成功人士,其实骨子里有多少是斯文败类,还是得像咱们这种直爽的才更实在。”许东旭满脸不在乎的说着,他是个性格爽快的人,也不喜欢文绉绉的咬文嚼字,说话一向随便。
看了下时间,许东旭见包厢里到现在也还没进来什么客人,忍不住就问了一句,“老杨,今晚都请了哪些人了,刘青蓝主席会不会来?”
“怕是不会来,咱这张老脸还没那么大的面子让她过来,她估计也就让她的秘书过来道贺一下。”杨建笑着摇头,许东旭口中的刘青蓝是市政协主席,是四套班子中的唯一一个女性正职领导,杨建和对方走得也不近,并不指望刘青蓝今晚会过来。
“我猜也不会来。”许东旭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刘青蓝的架子一向挺大。
“她不来,但有别人来,嘿,本来也没指望她来。”杨建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他到现在也没跟别人说陈兴会过来,不是他不爱面子,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