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凑着身子还想再接再厉捞一个,道:“这香味都已经飘到贤王府了,我是循着香味来的。二小姐,再给我吃一个。”
叶宋嗤笑一声,偏不给他吃,道:“这嘴贫得随便哪个姑娘听了想必心里也跟灌了蜜似的,只不过我不吃这套,贤王说得再好听也没用。”
“再给一个。”
叶宋端着碟子转身就走,道:“不给,一会儿贤王还要入宫参加宫宴吧,去宫里吃,宫里的御厨做得比我的好吃多了。”
“宫里的御厨做得才没你的好吃,最后一个。”
两人三讲句话后,竟在厨房里你争我抢了起来。并不是叶宋吝啬这一碟刚出炉的月饼,只是她就是不想叫苏静得逞,苏静越想要的东西她越不给这样才显得有趣味。可这样的恶趣味,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培养起的,更不晓得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刻流露出来。
大抵,是苏静太死皮赖脸了。
厨房本就不宽敞,叶宋的衣角在白色的蒸汽中飘拂,苏静也不客气,非得要吃到叶宋做的月饼不可。时不时一只水瓢或者一根长勺敲落在地,闹得呯呯砰砰的,叶宋一边躲一边尽量扶稳厨房里的各种用具,尽量避免落在地上,这样就叫苏静占了上风。
叶宋不服气,堪堪一转身准备溜出厨房,岂料不慎碰到了旁边的碗柜。碗柜里摆放着各种碗具,被她这一躲一碰,晃荡了一下,随后竟有倒下来的趋势。
叶宋躬身护着月饼,用后背去迎接倒下来的碗柜。
“喂小心!”话音儿一落,苏静立刻移步至叶宋身后,一手揽住了她的腰,语气隐隐有些绷紧,道,“这种时候你第一时间不是躲却是要护住你的月饼,之前不见得你这样傻的。”
叶宋直了直身道:“这月饼做失败了五次,这才是唯一成功的一次,当然珍贵。”她刚一回头就愣住了,只见苏静一手搂着她的腰把她护在自己怀里,一手撑着后面那倒下来的碗柜。
只可是,碗柜没有倒,可里面放着的一叠一叠的碗因为碗柜倾斜,也都纷纷倾斜,全部朝苏静砸来。 .∧∧|{替换}⌒⌒笔⌒
叶宋心里一沉,随手扔了手里的一碟月饼,连忙踮了踮脚尖,挽起手臂就抱住了苏静的头,摁进自己的肩胛窝里,紧紧护住。苏静的身体略有些僵硬,一动不动,任由那些碗从叶宋的手臂上砸过,然后纷纷落地摔得粉碎。
苏静语气隐忍地问她:“痛不痛?”
叶宋良久才动了动手臂,淡定道:“还好。”
“你不是说做失败了五次才成功一次吗,说扔了扔了。”
满地的瓷渣已经淹没了小巧的月饼,叶宋是觉得有些可惜,但那也是没有选择。苏静的头,比月饼重要得多,不能有一丁点的损失。
她心里蔓延着起起伏伏的悸痛,淡淡吁了口气,道:“还好没砸到你,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早知道如此,还不如把月饼全给这家伙吃了算了,现在可算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苏静搂着叶宋的手收紧了些,头继续埋在她肩胛窝里没动,深深吸了两口气,忽然没头没脑地道:“时至今日我才发现,你不仅去得战场,上得厅堂,还下得厨房,真是宜室宜家的好女子一枚。”叶宋刚想动手推他,仿佛他有预兆一般,先一步把叶宋抱得更紧,在她耳边低低呢喃道,“我一会儿要去参加宫宴,在此之前就是想来看看你在干什么。晚上有烟花,等我回来,约你去看烟花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