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宋的后背还隐隐作痛,估计那晚被石头砸伤的伤痕也让灰尘给弄到了。不过这对于她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桩,晚点睡觉前再擦一次药,自己就会好了。
苏静洗干净了,一身清爽地出现在叶宋的房门外,伸手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他觉得叶宋反正听不见,敲门也白敲,索性就干脆直接地推门进去。反正他也故意等了一阵了,叶宋手脚一向麻利,应该已经洗完了。可等他推时,不想门却从里面被牢牢闩住。
苏静嘴角一抽,看来她真的是很防备他,就跟防狼一样。
叶宋慢条斯理地系好了腰带,回过身来,看见房门不停地在晃,便晓得是谁来了,过去打开门,见苏静果然站在门外。
不等苏静说话叶宋就先一步道:“我也是怕我听不见敲门声,你来了自己就进来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所以预先把门闩了,由此看来,我还真是很有先见之明。你是要来给我擦药了吗,进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说着叶宋就转身进屋,在一把椅子上坐好。
苏静带了药来,坐在叶宋的旁边,看了看她的湿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而她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样子,顿了顿,又起身,去找了干的巾子来,兜头罩在叶宋的头上,叶宋不及反应,他的手便隔着巾子,帮她擦拭头发上的水,还道:“不擦干,着凉了怎么办。”
叶宋见躲也躲不掉,也就任由他去了,咕哝道:“怎么这么多事。”
苏静只笑而不语,手上动作未停,直到把叶宋的头发拭得半干。
给叶宋的耳朵擦药时,先依照英姑娘所说,用先前的药将叶宋的耳朵清洗了一遍,然后再抹上浓稠一点的药膏。奈何苏静的手指比叶宋的耳洞要粗,伸到一半就伸不进去了,才去英姑娘处取来小布签才解决了这件事。
上药了之后,叶宋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种凉津津的痛感,但尚且不是特别的难受。苏静看着她,问:“感觉怎么样?”
面对面说话,叶宋听不分明,但是这次却从苏静的口型里看出他说的什么话了,遂道:“你放心,聋不了。”
苏静道:“这都是我的错,若是你真聋了,我便一辈子做你的双耳。”
叶宋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的嘴唇,道:“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说慢点儿,我有些看不过来。”
却见苏静的唇角轻轻一勾,宛若因风萌动的春水,杨柳飘飘,春风十里,缓缓道:“没什么。”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叶宋的肩头,指着她的后背,又道,“让我看看你的后背,来时我也带了金疮药,帮你上药吧。”
叶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失笑,轻轻地挑了挑眉梢,微微低头,肩上的发丝滑了两缕下来,也是泛着湿润,惹人无限遐想。他靠近一些,手指从叶宋的腋下穿过,轻轻地拂过她后背的伤口边缘,掠起丝丝的流淌的灼痛,叶宋立刻绷直了背脊,戒备地看着苏静。苏静取出金疮药,在叶宋眼前晃了一下,叶宋总算领悟过来,道:“你想帮我上药?”
苏静诚恳地点了点头。
叶宋便道:“不用了,人走,药留下,我自己可以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