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年身子弓伏,脊骨耸起,从脊骨中“唰”地冲出一道乌光。这道乌光一冲出来,立时凝变成一把乌光烁烁的巨剑,比平常人用的剑厚重、宽大了好几倍,称之为天下第一重剑、厚剑、大剑都不为过。
此乃巨阙剑,据传乃是上古帝王为封镇地方王气用大海深处的寒铁之精铸成,剑柄长两尺,剑身长一丈五,剑宽一尺,剑心厚三寸,重达三百五十六斤。
这便是柳伯年的兵器,可祭化为乌光藏于脊骨中,若非遇到强敌,轻易不展示人前。
一剑在手,人便猖狂,他再次发出震天厉吼,双手执宝剑,挟带万钧之势狂劈而下。
一声裂帛声,“禁仙六封”结出的金色光幕霎时告破,但柳伯年立马似电闪般后退,因为一道凌厉的白色剑气擦着他的巨阙剑朝他刺了过来。他及时偏头,那道白色剑气擦着他的鬓角飞过,不只将他的鬓角削掉,还割裂了他的耳垂,鲜血滴沥,他半边脸都火辣辣的疼。
好险!
对方用肉掌发出的一道剑气居然将他挫退,而且还险些将他重伤,如此手段,由不得柳伯年不一阵后怕,他盯着唐晴竖在那里的左手掌,不敢再贸然冲杀过去。
唐晴依然没有向令狐退一或柳伯年看一眼,他的目光正透过陈飞星的头在梁柱、瓦垄间映出的光影中筛选。那片光影不断变幻,最终被定格在一个场景。在那个场景中,飞雪染血,两道人影正往如渊如狱的死亡谷坠落,唐晨长啸着横飞出去,甩起一个,却与另一个一起坠入深壑,被雷电淹没……
原本乱发狂舞如战神临世一般的唐晴倏然收手,他闭上了眼睛,面色悲怆地静静站在那里,其身周狂暴的真气渐渐敛息。
光影消失,陈飞星坠落,已然昏厥。不待他落地,柳伯年抢前一步将他拉了过来。
令狐退一也看到了光影中的那一幕,和唐晴一样,他也收手,怔住了。
“怎么会这样?”
令狐退一捂着心口,眼里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他感到自己的心又痛了,又在沥血了,像有无数把刀在里面绞一般。
以前他在得知心上人病逝的时候,心就受伤滴血过,那种伤是永远无法治愈的。不久之前,他的心又痛了,因为他的亲侄子也是他的弟子死了。现在,看到唐晨和胡娜娜死了,一个是他义兄留在世间的唯一血脉,一个是他心上人的师侄,旧伤新创同时发作,让他心痛难忍,好像就要被绞碎了一般。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身子有些摇晃地退了一步,眼中泪潮几要涌出。
“退一。”
柳伯年移身到了令狐退一身边,目露关切之色。
“我没事。”令狐退一黯然说道,然后望向柳伯年,“师兄,小月和我的这些弟子就麻烦你照顾了。你带他们出去。”
“退一,你——”
“师兄,不要多说了,我意已决。你带他们出去,把门关上。一切恩怨,就让我来解决吧。”
令狐退一决然地说道,然后将手中的令狐小月交到了柳伯年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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