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阿豹和那个戴着鬼脸面具的人,无不眼露惊骇之色。他们刚过来祠堂的时候,看到接应他们的是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心中均不以为意,直到现在,真正见识到了唐拾施展武功,他们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多么的深藏不露。
唐严连带蒲团被挪开,地板上现出一个圆形的石盖来。唐拾走上前,将石盖搬开,只见石盖下面有一个圆柱状的旋转装置。
唐拾手握那根圆柱,轻轻旋转,只听“嘎吱”一阵石板磨擦声,正本堂前方的那尊威武石雕竟然缓缓向旁移去,露出一个洞穴来。
“这就是密道了。这条密道,本来是我唐门子弟挖出来,以备将来有一天门中遭遇大难时作逃生之用的,没有想到,今日却便宜了你们这些外人。”唐严叹息着说道。
“我们走吧。”朱先生对身边的人说道。
阿豹一马当先,就往密道里钻。之所以如此当仁不让,并不是他急着要离开,而是他害怕这密道中或许藏有什么机关,如果让朱先生走在前面,说不定会遇到什么不测。
阿豹已入密道中,朱先生紧随其后。他在密道口处转身对身后的唐拾和那个戴鬼脸面具的人催道:“你们赶紧跟上。”
“朱先生,你走吧,我要留下。那条密道内我已经勘查过了,并没有什么机关,你大可以放心穿行。”唐拾认真地说道。
“什么?你要留下?你不跟我一起走?”朱先生讶然,“今日你做了这些事,留在这里迟早是一个死,还是赶紧跟我一起离开吧。”
“不,朱先生,大师父、二师父于我有养育、教导之恩,我如今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岂能一走了之,一错再错?我不走,你们走吧。”唐拾坚定地说道。
“不行!老鬼,你拉他进来!”朱先生焦急地向那个鬼面人说道。
那个戴着鬼脸面具的人闻言,侧头看了唐严一眼,有些犹豫,然而唐拾已经出招了。
“得罪了。”唐拾使的还是那招金童拜佛,浩然真气澎湃而出,将朱先生和那个鬼面人往密道里推去。
朱先生之前为了控制悲凉王,损失不少精元,此时哪里还有力气阻挡唐拾的真气?他被唐拾施放出的柔和真气包裹着送入密道中,那感觉,就如腾云驾雾一般。
“老鬼,将阿拾给我带进来!”朱先生真心想将唐拾带走。唐拾如果留在这里不走,一定凶多吉少,他不能让唐拾因为他而受到任何伤害。
“老朱,你走吧!我也留下,不要再等我们了。”那个鬼面人这时却作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决定,他一边说着,一边骤然闪身,落到了密道的开关旁,手握那个圆柱开关,用力扭转。
立时,又是“嘎吱”一阵响,那尊石雕像归复原位,封住了密道入口。
唐拾却在这时心头一惊。
他刚才将真气一分为二,是打算将朱先生和鬼面人二人一起都送入密道中的。他虽然不知道这个鬼面人究竟是谁,但既然是跟朱先生一起过来的,那么他想当然应当是要与朱先生一起从密道离开的。
可是,让唐拾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鬼面人一闪身,居然很容易就摆脱了他真气的推送,这让唐拾感到微微吃惊,他之前可是用神识和气机同时锁定朱先生和鬼面人两人的,对方能够从他气机和神识的锁定下轻松逃出,这说明,这个鬼面人的武功已高到超出他的能力控制范围。
眼看密道入口被封,唐拾皱了皱眉,直起身子向鬼面人问道:“你不走?”
“恩怨未了,我岂能就这么走了?”鬼面人说完,手里便多了一把黑色的匕首。他弹手射出匕首,匕首化作一道乌光,劲射向唐严。
——他居然想杀唐严!
不知这个鬼面人究竟与唐严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他放着逃生的机会不要,甘冒奇险留下来,竟是想取唐严的性命!
唐严现在身中奇毒,处于散功状态,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躲避这凌厉的一击了。
对于临身的危险,或者是浑然不觉,或者是视而不见,唐严仍自闭目养着神,那一刻,他就犹如一座雕塑,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不知应当说他是悍不畏死,还是应当说他的养气功夫已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总之,在如此生死关头,他就那么安安静静的,静等一切事态自然生灭。
“你要做什么?!”唐拾的身形犹如闪电一般出现在唐严身前,他骈指一夹,已然将那柄匕首夹住。
他怒目瞪向鬼面人。
这个鬼面人,居然想趁唐严中毒散功的时候对唐严下毒手,这是唐拾决不允许的!
对唐拾来说,这世上,除了朱先生于他有大恩外,就数唐严、唐童对他最好了,在唐拾心中,也是对这两位师父感激涕零的。
他是因为要报恩,才对两位师父不敬,这已让他十分愧疚和自责,所以他决不允许别人再伤害唐严一丝一毫!
“今日我非杀这个老头不可!唐拾,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一样会杀了你!”鬼面人说这话时,两眼直勾勾盯着唐严,眼中透发出浓得化不开的怨恨,同时,他的身上爆发出奔腾如虎的杀气。
“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动我大师父一根毫毛!”唐拾半步不让,瞳孔开始收缩,浑身的真气也急剧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