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帐外头,匆匆赶来的左相拦住了李长白:“李御医,这楚姑娘得了什么病?”
李长白摇了摇头:“不是病,是毒啊。”他说完,叹了口气,转身回了他自己的帐子歇息去了。留下左相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中毒?好好的楚姑娘怎么会中毒?
想起刚刚白媛媛说的话,左相打了个激灵,迈步往皇帐走去。这事他得赶紧告诉皇上。
“左相,皇上现在不想见人。”年达伸出胳膊拦住了左相:“楚姑娘的时间不多了,皇上怕是没心情见左相。”
“可是……”左相一脸为难:“老臣着实有要紧的事得禀告皇上,劳烦你去给通报一声?”
年达摇了摇头:“都这个当口了。相国就别难为奴才了。”
左相见状迟疑了一下,他在帐子前左右踱着步,走了一会,又掀开帘子偷偷瞄了眼里头。
年达叹了口气:“相国,要不您先回去吧。约莫着楚姑娘也就这几天了,你好歹让皇上静静的陪着楚姑娘,让楚姑娘安心的走。”
左相挑了挑眉毛,可下一秒,他一拉帐连,自行走了进去。
“左相?!”年达拦截不及,只得跟着左相一起进了皇帐。
“老臣有事启禀皇上。”左相在床前跪了下来,头垂的低低的。
江岚暼了左相一眼,他眼袋青黑,一副憔悴的模样。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左相,全部精神都放在了床上躺着的楚衡身上:“军国大事,左相拿主意就行了。”
“皇上。”左相直起背来,一脸凝重:“老臣说的不是军国大事,老臣来此,是想问一问楚姑娘的毒。”
江岚闻言这才转过头看向左相:“朕替衡儿谢谢左相的关心,左相要是没别的事,就先下去吧。”
“皇上!”左相听江岚这么说便着急了,他跪着磕了一个头,又直起背问道:“老臣冒昧问一句。楚姑娘中的可是落凤之毒?”
左相的话音一落,江岚原本颓废的眼神立马亮起了一丝光,他从窗边起身,走到左相身前。伸手将左相扶了起来:“左相,你从哪儿听说的落凤之毒?”
“皇上,老臣刚刚去见了白家夫人白媛媛,据这白媛媛所说,他们白家遗失了两份落凤毒。”
“遗失?朕觉得未必是遗失。”江岚冷哼一声:“白夫人可说了,落凤有没有解药?”
左相蹙了蹙眉头:“这。老臣并没有问,还是老臣将白夫人请来,皇上当面询问吧。”
虽然刚刚御医说落凤无解,可白媛媛毕竟是白家的人,她对白家毒的了解必然比御医多。江岚怀着一丝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理点了点头,对左相吩咐道?:“快去将白夫人召来。”
不过片刻的功夫,白媛媛就被带入了皇帐之中。她抬头看向江岚,江岚的眼神晦暗,又杀气腾腾,好似一言不合便要将她拉出去斩了一般。
白媛媛愣了一下,随即跪倒在地:“民妇白氏,有要事禀告皇上……”
白媛媛将她儿子身死,落凤被夺的事匆匆一说,还提醒皇上要小心被姬城毒害。
江岚将那个装着银针的盒子拿了出来,给白媛媛看,问她这盒中之毒是不是落凤。
白媛媛只看了一眼,便点了头:“只有落凤才用这种银针淬炼。”
“那落凤可有解药?”江岚的眼中露出一丝丝期冀。
白媛媛叹了口气:“落凤之名,寓意便是即使是凤凰,沾之也会陨落,这解药……”
“白夫人!”还不停白媛媛说完,江岚冷哼了一声:“朕不想听到此药无解这种话,朕不管这毒是谁下的,总归是你白家出来的毒药,若是楚衡死了,你白家千年传承也必然跟着断了,你跟你的家人,就等着陪葬吧。”
“皇上……”白媛媛听了这话,身子抖了一下,险些栽倒在地上,脸更是白的一丝血色也无了。她跪地磕了两个头:“这落凤按说是无解的,可十五年前,曾有人中了落凤之毒,还依旧活了下来!”白媛媛跪着往前蹭了两步,眼中微微发红:“皇上,此人此刻就在白家,皇上可下旨召其面圣。”
“你说她此刻就在白家?”
“正是!”
江岚听到这话,赶紧吩咐年达出去准备马车,又召了左相进来,将军中事情放给了左相。
“皇上,可是要去白家?”白媛媛见江岚抱着楚衡出了皇帐,赶忙跟了出来:“皇上,如此轻车从简,怕是不安全啊。”
江岚没理会白媛媛,他准备自己去一趟白家。若是将那人召来,这一来一回却不知道还得耽搁多少功夫,楚衡的身体,已经等不及了。
江岚将楚衡抱上了车,又找了个太医伴驾,等马上要启程了,这才对白媛媛说道:“你能千里迢迢从江西追到藤城,也是有了心了,若是楚衡此番得救,朕记你一功,若是楚衡没了……”
江岚说到这,也不想再说下去了,他转身上了马车。
看着皇上的马车往军营外头走,白媛媛赶忙跟了上去,等出了军营,白媛媛找到自家停在军营外头的马车,快马加鞭的追皇上而去。
江西,白家。
白家坐落大河边儿上的一座人迹罕至的山峰中。若是人到了江西,转路去白家要先搭船,过了几处激流险滩,这才能看到白家的山门。
江岚带着楚衡昼夜不歇,一路换了三次马,这才在第三天早上赶到了山西。到了山西之后,便有白家的船在江边等着江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