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人若到了水中央,看着那渺渺的水纹,心里一着急。手脚就未必听使唤了,到时候我若失了方寸,将姑娘拉下了水……”
“你不会的。”楚衡冲着芙白笑了笑:“你是我长这么大遇到过的最值得信任的人,我相信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失了方寸。”
芙白闻言愣了下,下一秒她嘴角微扬,笑了起来:“既然姑娘信我。那我便也信姑娘。能将我带过去。”
楚衡带着芙白,两人划水往对岸走。芙白虽然水性不好,却也不是完全不会水。只扑腾起来有些麻爪,楚衡在一边扶着,她倒不至于呛水。两人就这么慢慢悠悠的,约莫小半个时辰才好歹算是上了岸。
芙白过了岸。又回头看向皇城的方向,脸色唏嘘。还以为逃出宫有多难。没想到这么简单便出来了。
“快起来,我们得走了。”楚衡扶起芙白,两人刚站起身,就听见前方传来齐刷刷的脚步声。
这是一队约有十人的羽林军分队。
“你们是什么人?”那拿着剑的队长挡在楚衡面前。一脸疑惑的看着楚衡和芙白。
楚衡和芙白互相对视了一眼,芙白开口问道:“你们又是何人?”
那队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下巴扬了起来:“没看到么。我们是羽林军!”
“我倒不知道羽林军何时用起剑来了。”楚衡将芙白拉到自己身后,她脸色铁青的看着那自称是羽林军的士兵:“羽林军用的都是矛。而你们十人用的都是长剑,你们是藤家军的人吧。”
楚衡这话一落,那小队长脸色立刻就变了,他也不再多嘴与楚衡废话,而是提剑便朝她刺了过来。
而与此同时,楚衡也出手了,她手中的药粉朝着小队长脸上便撒了过去,药粉虽然沾了水里的湿气,触手带着水气,可功效却没减退,小队长瞬间便倒在了地上。
楚衡弯腰拿起小队长的剑,又抬头望向小队长身后那九名兵士,手里又是一把粉末扬了出去。
水边正有微风,这粉顺着风便飞散开来。那九名士兵不明所以,反倒提着剑冲着楚衡冲了过来。那药粉便直直拍在脸上,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了下去。
“妖术!妖术!”剩下动作慢的三个人见状俱都吓了一跳,喊叫着往后跑。
“不能让他们跑了!”楚衡提着剑朝追了上去,她往剑上抹了麻药,一剑倒一个,眨眼睛就又有两个士兵倒在地上了。
可楚衡毕竟体弱跑不过这些士兵,还是有一个士兵眼瞅着跑远了。
“姑娘,他若逃了,将消息传给世子爷,咱们就不妙了。”芙白也提着一柄剑,浑身滴着水跟在楚衡后头跑,一边跑还一边在楚衡身后叨叨。
楚衡跑的大喘气,正无可奈何的时候,就见前头那士兵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他倒下了!”芙白见状一个加速,越过了楚衡。
楚衡也赶忙跟了上去,她刚走到地儿,就见芙白已经提着剑从后背心刺穿了那士兵的心脏位置。
“姑娘,我……”芙白回头望向楚衡,见楚衡正神色莫名的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心虚。她想起上次自己自作主张杀了蒙蝉儿,楚衡就是用这种眼神看向自己的:“我若不杀他,他定然会将咱们得踪迹泄露……”
“这女娃说的对!”一个声音打草丛里冒了出来,芙白吓了一跳,那剑拨开草丛,却见一个浑身被绳子捆着的络腮胡子大汉坐在那,他一只腿盘着,一只腿往外伸着,看起来刚刚那士兵摔倒便是这汉子使脚拌的。
“你是谁?”芙白一脸警惕的看着大汉。
“现在你们有时间纠结我是谁么?”大汉一脸的嗤之以鼻:“那姑娘刚刚用迷粉迷晕了那些士兵,你们不先去解决了那些士兵。”
芙白闻言转头看向了楚衡:“姑娘,那些士兵怎么处理?”
楚衡回头看向岸边那九个昏迷的士兵。
芙白见楚衡犹豫,便开口说道:“若是姑娘不想自己动手,芙白来动手。”
“我自己来。”楚衡吐了口浊气:“我手上早就沾了无辜之人的血,不管是我自己动手,还是因我而死,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楚衡提着剑往河岸走,芙白便拽着那大汉在后头跟着。
河水波光粼粼,楚衡跪在河岸边儿上,手里的剑刺向了一个士兵,接着拔出剑,又刺向第二个……
后头芙白一脸纠结的看着楚衡一个个的结束这些士兵的生命,心里感觉怪怪的:“我原以为,她这辈子都做不出这种事来。”
“这人啊,一开了杀戒,就无所谓了。杀了第一个,再杀第二个就容易多,这杀着杀着,就杀顺手了……”大汗吸了吸鼻子,又清了清嗓子,咳出一口痰去,呸的一口吐的老远:“老子瞧这女娃是个狠的,你看她剑剑都正冲着心脏,那血喷了她一脸,她都没眨眼睛,有老子当年的风采。”
芙白闻言后背的寒毛都立起来了,她扭头看向大汉,一脸警惕的问:“你到底是谁?”
大汗哼了一声,没出声。
“算了,我管你是谁,一剑下去,任谁都能变成个死人。”芙白提剑指着大汉。
“好好说话,忻娘戾气别那么重!”大汉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脸上还是一副嘻嘻哈哈的笑容:“你不就想问我是谁么,我名叫哈鲁。”
“他该是哪个喧的王族。”楚衡提着满是血的剑往回走,走到在两人面前,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络腮胡子大汉:“你瞧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