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白霜深吸了一口气,望向楚衡的眼中忽然多了一抹愧疚:“是我害死了你父亲。”
“怎么回事?”
“我爹将药掉包了。他看透了我的打算,他让我偷到的药不是解药而是更毒的毒药,而且我还亲手将这毒药喂到了楚无极的嘴里。”
“白霜……”楚衡一时哑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
白霜眼睛发红,他扭头看向身侧无垠的草原。茂密的草被风吹成一bō_bō的草浪,烈日炎炎也被这连天的绿带走了热意。
“那本册子是你父亲临死前交给我的。”白霜转过头暼了楚衡一眼,“你父亲将这册子送给我。他让我自己学。可我瞧你是楚无极的后人。才发了善心又送回给你。”
楚衡点了点头:“谢谢你了。”
“你不怪我?我毒死了你父亲。”
白霜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楚衡,那视线乍一看满满都是嘲讽和不在乎,可楚衡依旧发现了隐藏在白霜眼底的那浓的化不开的愧疚和悲伤。这让楚衡想到公堂下等待审判的罪人。
可五年前,白霜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心思哪儿比得过那些大人,更何况自己的父亲都不曾怪他……
“你这些年过的不好吧。我看得出来,这件事一直缠在你心里……”楚衡叹了口气。“我代我父亲跟你说声对不起。”
白霜愣了一下,瞳孔猛地缩成一个点,半晌之后他才缓过神幽幽说道:“你父亲临死前就跟我说过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没想通。明明是我害死他的,他为何要跟我说对不起。可现在我明白了,该谢谢你。”
楚衡抿着嘴不说话。
白霜又说道:“自打楚无极死后。我每天每日每夜的学白家的蛊术,还有楚无极留下的那本秘术。我甚至很少跟自己的父亲母亲说话。父亲也知道我因为他换药的事怨恨他,所以他也不来理会我。这些年,我恨自己,恨父亲,恨白家。”
“你实在不必这样的……”
白霜闻言猛地抬头,黝黑的眸子瞪着楚衡,最急哦啊微微上扬,勾出个危险的笑容:“两年前,我用跟毒杀楚无极相同的毒药杀了自己的父亲,解决了这个心头刺后,我又将视线落在了整个白家身上。我鼓动白甄接近白池荷,又将毒下在了白池荷身上,借着白池荷一点点的蚕食白甄本就弱的的不行的体质,逼迫白甄赶紧寻找蛊人,我又将操控蛊人母蛊的方法偷偷告诉了蛊人姬城,让姬城借此除掉了白甄,我便名正言顺的成了白家下一代的继承人,还得到了皇帝姬城的信任。”
楚衡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白霜,她有些反应不过来,白霜怎么将这些都告诉自己了?
“对了,我知道你想杀姬城,你想为死去的皇上报仇。”白霜顿了顿,脸色又冷了下来,“姬城体内有两条母蛊,这两个蛊虫本该相互争斗,原本姬城就活不了多长时间。可前不久,我出手压制住姬城体内的两条蛊虫,让它们相安无事起来。”
“你怎么做到的?”
“除了咒血,没人能做到。”白霜伸手抚上楚衡的肩膀,一双眸子里带着复杂的情绪,“这世上血中有咒的人不少,白家每个人都有,辛族也有不少大巫出生就带着咒血,可最厉害的咒血千年来只有无妄一家。”
“你的意思是?”
“我用了你的血,才压制住了白霜体内的两条蛊虫。”白霜顿了顿,又说道,“我让姬城取你的血,并也嘱咐了他给你留下性命,也许以后用得着……”
“可是……”楚衡眨了眨眼睛,她想起自己被换魂的时候曾经失去了意识,也许姬城就是那时候取走了自己的血,“难道竟然是我救了姬城……”
“咒血本就不是常人能承受的,姬城虽然带着些许白家血脉,可他体内的微弱平很很难维持,姬城现在还得不时的进补解毒。”
“你同我说这些,是要说明什么?”
“我教会了冬临帮姬城调理身子的法子,可前一阵姬城跟冬临翻了脸,所以姬城的一应身子调理都是我来做的。”白霜顿了顿又说道,“若是我消失了,姬城便定然会回去找冬临。”
“所以我只要守着冬临,就能找到姬城了?”
白霜点了点头:“你可以守在冬临身边,可你要小心这个人手里的换魂之术。”
楚衡点了点头。
白霜弯起嘴角笑了笑:“现在该告诉我,云月盒子在哪儿吧?”
“在大王子的城堡里,我在那里有个房间,就放在我房间的床底下。”楚衡挑了挑眉毛,“你若是到了那里找不到,那就是被冬临拿走了,她最近特别喜欢翻我的东西。”
白霜闻言抬头看了楚衡一眼,脸色闪过一抹无奈,转身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看着白霜的背影,楚衡叹了口气,她将手里的蓝色小册子塞入怀中,转身上了马。
听了白霜说的那些事,楚衡心里头一时难以平复,她骑着马慢悠悠的顺着官道走,刚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迎面见到了三王子的马车。
楚衡见了马车便翻身下马,迎着马车走了过去。
“这位姑娘,你是找我三弟吧?”马车缓缓停下,马车帘被掀了起来,知月的头探了出来。她一脸探究的打量着楚衡,视线落在楚衡的脸蛋上转了一圈后,落在了楚衡身上的黑色长袍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