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伸手给自己把脉,还真有些伤风的迹象,又不经意问到身上一股子淡淡的药味,想来是自己晕倒的时候被人喂下了药。
可怎么会无故受风寒的?
楚衡后背的汗毛立了起来,总觉得事情怪怪的。
约莫半个时辰后,灵九再次推门进来,怀中还抱着一件天青色的衣服。她瞥了一眼一点都没动的药汤,冷笑了一下,“既然不喝药,就是身子好了,身子好了,就该干活了,藤王府可不养没用的下人。”
楚衡已经翻身下了炕,她瞥了灵九一眼,嘴角弯曲成一个讽刺的弧度:“也不知道谁是没用的下人。”
“贫嘴也没用。”灵九皱着眉头,“去前院子洗衣服吧,皇上说了,他想看着你干活。”
“……”楚衡眉头皱了起来,一脸不爽。
“快去。”灵九将手里的天青色袍子塞给了楚衡,“洗衣服的盆和皂角粉都在前院。”言罢,灵九便离开了。
楚衡抖了抖手里的衣服,发现这是一件天青色的长袍,袍子衣摆上沾着猩红的血迹,看样子这血还刚沾上没多久。
拿着袍子,楚衡往前院走去,刚到前院,就看到院子正中间那一盆清水,清水边儿还有个小凳子。
“还真是显眼的地方。”楚衡翻了个白眼,按着衣服走到水盆前,将天青色袍子浸泡在了冷水中,自己则在小凳子上坐下了。
楚衡刚坐下,手还没下水,就听到身后房门吱嘎一声开启,灵九抱着另一件衣服走出来了:“这件也洗了,皇上等着穿呢。”
灵九手中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衬衣的袖孔染着猩红的血,那血还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这衣服不像是皇上穿的。”楚衡伸手拿过白色衬衣,看着满是鲜血的袖口,她眼底闪过讶异,“皇上在屋内做什么呢?”
灵九闻言顿了顿,她双目灼灼的看着楚衡:“你当真一点不记得了?”
“你说什么?”楚衡眉头拧了起来,“我记得什么?”
“没什么。”灵九脸上又是一副平常的表情,“你若想知道,等你洗完衣服自己去问皇上吧。”
言罢,灵九转身便往后罩房的方向走去。
楚衡将白衬衣扔进水盆里,那血迹瞬间散开,一盆猩红色。楚衡实在压不住心底的疑惑,她见灵九已经走远了,便蹑手蹑脚的站起身,朝着姬城的房间行去……
房间内,姬城手里拿着本书,白霜站在屏风后头,两人正远远的对着话。
“药浴还是挺顺利的,只是不知道一共要进行多少次,才能奏效?”白霜弱弱的声音从屏风后头传来。
姬城眼角的光瞥着门口,借着天光他清楚的看到一个黑影正趴着门缝往里瞧着:“这要看她晕倒前的愤怒程度和药浴的吸收效果了……”
就在这时,房门嘭的一声被推开,楚衡怒目房间中间那正在被放血的少年,随后她转头瞪着姬城,一脸愤怒:“你这是在做什么?”
“没什么,给自己做解毒药咯……”姬城一脸好整以暇的看着楚衡。
“你这没人性的疯子!”
三天以后,千甲楼。
知月最近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她每日在千甲楼里绣花,手中那转日莲也终于被绣好,做成了香囊挂在了藤王的腰间。
只是白止露不知为何忽然离开了藤王府,藤王曾想派人去找,可却杳无音信。
知月没个说话的人,平日也甚是无聊。藤王怕知月被憋闷坏了,这日就让去传楚衡。
沉华去,却没找到楚衡,灵九跟沉华说楚衡染了风寒早早睡了。
“你说楚衡染了风寒?”知月挑了挑眉毛,随后冷笑一声,“也就皇上能制住楚衡了,竟然让她那般生命力顽强的人染上了风寒……”
“王妃?”藤王有些疑惑的看着知月,“你不去看看楚衡么?”
“我去看她做什么。”
藤王有些摸不到头脑了:“我还以为你跟楚衡的关系不错,这才将这消息告诉你……”
“我跟她的关系……”知月浅浅一笑,“让王爷见笑了,我跟楚衡的关系其实并不怎么样,我知道白止露离开后,王爷是担心我一个人在府内憋闷,可很快那孩子出生,我就不会闷了。”
藤王闻言伸手抚上知月的肩头:“可那之前,我也不想看你终日无聊,不如我今儿带你去江上泛舟。”
“江上泛舟?”知月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嗯,你看外头这漫天的彩虹。”藤王伸手指了指窗外的天,“今儿是大太阳,听说这彩虹在江上看,更是瑰丽。”
“好,那王爷就带我去看看吧。”
藤王得了知月的允,两人坐着马车便往府外去。可令人糟心的是,这马车刚出王府,马匹便惊了,驾车得马夫稳不住马,被藤王一脚踹了下去。那马夫落地后,藤王占了马夫的位置,他伸手扥住了马绳,这才将马压住。
“王爷。”知月见马车稳住了,赶紧探头出来。
“你先下车。”
“嗯。”知月匆忙下了车,她站在马车边儿上,看着藤王翻身下车,嘴角不自己的翘了起来。她想起白止露跟自己说的那些藤王专情的话,又想起自己早些年在辛族听到的藤王带着藤家军百战百胜的传言……
知月实在想不通,为何这原来的藤王妃冬临会放弃这样的男人,只为夺自己那副年轻的身躯。现在想想,那女人最后落得这步田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