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二十六旅团的机械化部队沿着公路快速行动着,他们接到的指令是务必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富金山脚下,于明日发动进攻。
忽然,打头的那辆摩托车触中地雷,“轰”的一声被炸的四分五裂,第二辆摩托车来不及刹车,正撞到燃烧的残骸上,又是“轰”的一声巨响,第二辆摩托车也爆炸成一团火球。
后面的几辆摩托车紧急刹车停住,几个鬼子刚从上面跳下来,只听“砰砰砰砰砰”五声枪响,立时又有五名鬼子被摞倒在地。
正靠在吉普车座椅上闭目养神的旅团长沼田德重惊地睁开双眼,骂道:“八嘎,怎么的一回事?”
有勤务兵过来报道:“报告旅团长,有两辆摩托车被支那人埋的地雷炸翻,接着又有五名士兵被冷枪打中。一共有九名帝国士兵牺牲,二名受伤。”
“混蛋,该死的支那人!”沼田德重说着就想下车查看情况,被旁边坐的参谋长河谷丘野一把抓住:“旅团长,小心支那人的狙击手。”接着他又命令勤务兵道:“你去传令,派一个小队去公路两旁的丘陵查看情况,发现支那士兵格杀勿论!”
勤务兵走了一会,一个叫岛田的小队长报道:“报告旅团长,我们仔细搜索过丘陵,没有发现任何支那人的踪迹,看来他们早就跑光了!”
“八嘎,支那人狡猾大大的!”沼田德重愤怒地骂道。但他不愧为久经沙场,很快冷静下来,冷笑一声道:“这是支那人的袭扰战术,不必理会,继续前进!”
又走了几公里,路中间一棵倒下的大树挡住了去路。三名日本士兵下车去搬动,不料树下埋有炸弹,引线就和树干相连,刚一搬动,“轰”的一声引发炸弹爆炸,三名小鬼子被炸的血肉横飞,当场就断了气。
就这样,鬼子的这支机械化部队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路上不是碰到地雷,就是挨几记冷枪,或者有几颗手榴弹扔了过来。等鬼子想还击报复,得到的全是一个结果,袭击的人早就跑的无踪无影了。
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旅团终于到达富金山脚下,这本是一上午的路程,却走了差不多一天。更糟糕的是,一路上被零敲碎打,“牺牲”了六十多位皇军,摩托车也被炸掉了十多辆。
“八嗄牙路,卑鄙胆小的支那人,有种的就和大日本皇军决一死战!”沼田德重反复咒骂着,可惜这样毫无作用。
第二天清晨,足有二十多架的日机机群黑鸦鸦的飞临了富金山主峰,一枚枚炸弹如满天冰雹落下,剧烈的爆炸声震的山峰摇摇欲坠。富金山上,火蛇乱舞,硝烟弥漫,尘土遮天,仿佛整座山峰都要被炸垮。
此刻,独立团的全体战士都躲在防炮洞中。自七十一军主力撤走后,萧剑鸣就放弃了大峡口阵地,集中兵力,扼守富金山主峰。
猛烈的轰炸使独立团的工事遭到很大破坏,更有一个防炮洞被炸塌,里面一个排三十多名士兵全被活埋在里面了。
沼田德重举着望远镜看到一塌糊涂的峰顶,得意地叫了声“哟西”,心中的恶气才算出了几分,随即下达命令:“第一步兵大队,开始发动进攻!”
千余名鬼子满山遍野如蝗虫一般向上攻来,当他们刚过大半个山腰时遭到山顶守军的猛烈打击。近二十挺轻、重机枪及几百把中正式步枪射出的子弹就如满天飞蝗,一下子就把前几排鬼子打的千疮百孔,血肉飞溅,倒下的尸体纷纷滚下山坡。
但后面的鬼子并未显的慌乱,他们依托着山石、秃木等掩体举枪向山上反击,这些经过严格训练的日本士兵枪法真叫不赖,尽管地形占劣,还是给独立团予很大的杀伤。特别是日军的九二式重机枪,火力大,射速快,每分钟可射出450发7.7毫米子弹。而且鬼子的机枪命中率也很高,一下子就射倒了五十多名独立团战士。
对独立团威胁最大的还不是鬼子的重机枪,而是掷弹筒。鬼子每两人为一个掷弹筒小组,打的也很精准,“轰轰”两下已炸掉山头上的两挺机枪。
“冷枪组、特战队上,各找目标,自由射击!”萧剑鸣冷声命令道。
经过数次与鬼子的交战经验,萧剑鸣改变了本方神枪手的首要狙杀目标,每次战斗首先就是要干掉鬼子的掷弹筒手,干掉一个掷弹筒手,比杀死一名少佐级别的日本军官实战价值还要大。据说,淞沪会战时**的36挺重机枪就被日军用平射炮和掷弹筒打掉了32挺,日军掷弹筒小组的威力可见一斑。
“砰砰砰”的枪声中,鬼子掷弹筒手纷纷中弹倒地。萧剑鸣更是亲上火线,他每扣动一次阻击步枪的板机,必有一名鬼子的脑袋如西瓜般被打爆,赤腥的鲜血掺和着乳白色的**四溅飞散,好不凄厉。
进攻的鬼子随着掷弹筒手不断被击毙,火力也随之弱了下来,更加被山头的火力压的抬不起头来,一排排的鬼子如割麦子般倒下。终于抵挡不住的鬼子如退去的潮水,这一拨进攻就在山坡上扔下了三百多具尸体。
“八嘎!”沼田德重恨恨的骂了一声,他没想到一向被他看不起的支那军队竟有如此高的战斗力。这一次他率旅团进攻富金山可谓志在必得,想在自己的军旅生涯中增添光辉重彩的一笔。至于濑谷启的失利并没有引起他的在意,他只是在心时骂道:“濑谷启这个笨蛋,在台儿庄就吃了支那军队的大亏,竟被支那的一个团全歼,真是丢尽了大日本帝国的脸。”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