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婧茹想了想,说道:“婧茹虽否认昨日之事,可父亲总是要给婧茹一个辩驳的机会的。我与曹公子清清白白,不过是相互致歉罢了,父亲何故断定就是私相授受呢。”
“那我便给你个辩白的机会。”邵振楠漫不经心道。
邵婧茹看了大夫人和邵嘉旻一眼,随后道:“婧茹可否单独同父亲说。”
大夫人冷声道:“既然是清清白白的事,又何惧当着旁人的面说呢。”
这个妖婆子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邵婧茹又气又羞,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却又怕被邵嘉旻和大夫人抓了错处去,便干脆不说话。
三姨娘对邵振楠道:“老爷,婧茹到底是女孩子家,她面皮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要让她如何说呢。”
邵嘉旻笑道:“我母亲说得对,如果是清清白白的事,又怎会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呢。父亲,您可不能惯坏了二妹妹。”
邵婧茹斜睨着邵嘉旻,愤愤道:“我好歹也是你妹妹,你却是这般的厚此薄彼,哪里像是个兄长的样子。”
邵敏茹走到邵婧茹身边,替她扶一扶鬓边的发髻道:“父亲和兄长也是因为担心你才会如此的,二妹妹岂能说这样的话呢。你瞧瞧,气得连精心描绘的妆容都要花了。”
邵振楠下意识看了邵婧茹一眼,见她妆容浓艳精致,只觉得自己的女儿太过妖媚,不由愈发来气。
三姨娘冷笑道:“若是大公子当真关心婧茹,何不给她一个单独同老爷辩驳的机会呢。”
几个人在耳边聒噪着,邵振楠只觉得烦闷,所幸不再给邵婧茹机会,对妈妈们道:“把三姨娘和二小姐带到院子里去。另外,你们瞧瞧院子里可有看热闹的丫鬟,若是有,一并也罚上十个板子。”
大夫人院子里的两个粗使丫鬟闻言连忙转过头去,作势忙碌着。
邵婧茹有些焦急地望了一眼院子外头,就在这时候,却见赵郡然和邵敏茹扶着老夫人朝这里走来。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喜色,然而这一举动却被邵嘉旻捕捉了去。
老夫人快步走进来,问邵振楠道:“出什么事了?院子里的两个妈妈来做什么?”
邵振楠道:“母亲怕是还不知道吧,婧茹同男子私赠物品,她做出此等之事,我定要责罚她才是。”
老夫人不以为意道:“原来是这件事啊,我在路上时就已经听说了,哪里是什么私赠物品,一件清清白白的事,何必要说得这般不堪呢。”她说着便看向大夫人,冷声道,“宋韵,你说是吗?”
大夫人一时不妨老夫人竟然误以为是她传出去的消息,正要解释,却听邵嘉旻道:“祖母,您有所不知,婧茹已经承认了自己同曹尚书之子互赠物件一事。怕是有什么人为了替婧茹遮掩,故意诓骗您呢。”他说着便也看向了赵郡然。
赵郡然一脸坦然道:“哦,那么依兄长的意思,该如何处置婧茹呢?”
邵嘉旻道:“依照家规,自然是要重罚的,少说需要十个板子。可婧茹到底身娇肉贵,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磨呢,所以依我之见,不如就罚她抄写一百遍《女则》罢了。”
看似这位兄长很是体恤邵婧茹,然而这样的处罚却是比罚她几板子还要残忍。
赵郡然冷笑一声,说道:“一百遍《女则》,只怕没有五六个月是完不成的吧。”
邵婧茹看了邵嘉旻一眼,冷冷道:“多谢兄长体恤,比起罚抄,我宁愿被父亲责罚板子。”
邵嘉旻和大夫人可真是狠心,到如今邵婧茹若还对他们心存感激,那真正是傻瓜了。
赵郡然冷冷地看了邵嘉旻一眼,嘴角挑起一丝冷笑。
老夫人朝邵婧茹招了招手道:“来,到祖母这里来,有祖母护着你,保证谁也不敢欺负你。”
这是老夫人第一次如此柔声细语地同邵婧茹说话,虽然老夫人是为了“痛打”造谣之人,也就是她认定的大夫人。可她到底还是有些动容的,便扑进老夫人怀中,娇滴滴地唤了声“祖母”,随后道:“祖母一定要为婧茹做主啊。”
老夫人点了点头,对邵振楠道:“你随我去正厅。”之后又看向邵敏茹道,“有谁愿意看热闹的,也可以跟着过来。”
邵敏茹看了大夫人一眼,像是在征询意见,却发现邵嘉旻已经快步跟随在邵振楠后头了。
大夫人轻声道:“你跟着过去瞧瞧。”
邵敏茹便也跟随着老夫人一道去了正厅。
一行人刚走进正厅,却看到厅内坐着两名男子,其中一人正是六皇子罗启煜。
邵振楠忙朝罗启煜拱了拱手道:“六殿下光临,晏清有失远迎了。”之后又看到罗启煜身旁还站着一名男子,正在朝自己拱手作揖,不由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何人?”
罗启煜坐下道:“他乃是曹尚书之子,曹穆轩。”
邵振楠不禁有些诧异,他忙朝曹穆轩拱了拱手。
曹穆轩道:“昨日唐突了贵府二小姐,穆轩特地随六殿下前来贵府,向邵相赔罪。”
邵振楠听他说自己是同罗启煜过来的,心想此人居然同罗启煜相熟,不由对他起了重视。他笑道:“节时市集人杂,难免有个冲撞,况且本就是小女冲撞你在先,要赔罪也应当让她向你赔罪才是。”
邵嘉旻眉心一动,冷冽的眸子扫向赵郡然。没想到这一次自己又中了赵郡然的计了,她不动声色间便已经离间了自己同邵婧茹的关系。当初也是怪自己缺了心眼,原以为邵婧茹犯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