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敏茹略带迟疑着点了点头,心中顿时有些失望。她凄然笑道:“敏茹有些累了,先去房里歇息一会儿,母亲那里还需兄长劳心。”
邵嘉旻看着自家妹妹离去,不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的话邵敏茹究竟听进去了没有。
总算在别院度过了一个安静的夜晚,这一夜大夫人睡得十分安稳,就连守夜的丫鬟也睡了一个好觉。
然而邵敏茹却是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不曾入眠,次日早上起来,去大夫人房中请安的时候,邵嘉旻见她面色有些憔悴,便知她定是为了罗启焕的事在烦心,看样子她是对罗启焕动了心思的。
邵敏茹的面上带着笑容,她走到大夫人面前道:“母亲今日看起来气色甚好,倒是十分可喜。”
大夫人笑道:“住在这里休养一阵子倒也好,没有赵郡然这个死丫头装神弄鬼,睡觉也格外香甜。”
邵嘉旻道:“等母亲在这里休养好了再回府里去,到时候任凭赵郡然如何闹腾,母亲都不必理她。”
大夫人只是微微点头,见邵敏茹面容憔悴,不由问道:“你可是夜里没睡好?怎么看起来这般憔悴呢?”
邵敏茹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言。
就在这时候,秋棠领着一名做宫女打扮的女子走进来,她对大夫人道:“这位姐姐是太后宫中的史女官,史女官奉太后之令请大夫人进宫。”
大夫人闻言不由起了一身冷汗,上一次她被太后罚了板子,休养了好几日才能够坐起来。如今听到太后召她入宫,她心中惶恐不已。太后命她入宫,自然不会是好事的。
邵敏茹问史女官道:“不知太后命家母入宫,所谓何事。”
史女官的面色有些不大好看,她口气冷淡道:“太后并未明言,只是请邵夫人早些进宫去,莫要耽搁了时辰才好。”
大夫人见史女官神色不悦,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惶恐。邵敏茹扶她起身的时候,她脚下微微一软,险些就要摔倒。
邵敏茹对史女官道:“可否劳烦史女官稍等片刻,待家母服过汤药便进宫。”
史女官神色间有一丝不耐烦:“还请邵夫人快一些,太后和皇后娘娘还在等着呢。”
大夫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几乎如纸人一般没有一点血色。她看了邵敏茹一眼,便由她扶着回房去了。
邵嘉旻朝史女官抱了抱拳,正想要从她口中问些什么,却听史女官道:“邵公子自去忙吧,不必作陪的。”
她如此说,邵嘉旻哪里还能再问,便只得含笑颔首。
大夫人被邵敏茹扶进了房中,两个人都是一副不安的神色。大夫人道:“今日入宫只怕是请我去兴师问罪的,你还是留在别院里,莫要被搀和进来才好。”
邵敏茹道:“母亲若当真有难,做女儿的岂能袖手旁观。今日敏茹定是要陪母亲一道入宫的,即便受罚,女儿也甘愿替母亲受着。”
大夫人呵斥道:“一会儿到了太后面前,可别说这样的胡话。”
邵敏茹只是无声地点了点头,伺候着大夫人服下药丸后,便跟着史女官上了马车。
邵嘉旻试图跟随,史女官却是似笑非笑道:“太后只是请邵夫人一人入宫,只因邵夫人身体抱恙,才允许邵小姐跟随的。”
邵嘉旻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勉强笑了笑,目送她们离去。
入宫后,史女官并没有将她们带入永宁宫,而是去了后宫内一间偏僻的宫殿。彼时太后、皇后都在,两人神色肃然地坐在那里,让人一见便心生惶恐。
邵敏茹扶着大夫人进了宫殿,还没来得及跪下,就听到太后道:“把妩儿那贱婢带进来。”
大夫人肩膀一颤,神色慌张地低下头去。
太后对大夫人道:“这些日子你在府中静养,想必是已经康复了。”
“臣妇谢太后惦记,如今臣妇已然能够下床走动。”
太后点了点头道:“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才是。”
大夫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颔首道:“太后说得是。”
话音刚落,便听到妩儿哭天抢地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太后冤枉,太后冤枉啊!”
邵敏茹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便看到妩儿被人如破布一般摔在了地上。
妩儿倒在她脚边,吃痛地挣扎着跪倒,向太后与皇后磕头道:“求太后和皇后娘娘开恩啊,妩儿当真没有做过迫害贵妃娘娘的事。”
皇后冷声道:“证据确凿还想狡辩。”她说着手一扬,便看到雯女官捧着一只托盘走进来,雯女官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御医。
皇后对御医道:“这上头的东西可有问题?”
御医道:“回禀太后和皇后娘娘,这些药丸里头含有红花、莪术、水蛭,以及一些别的活血破血药材,乃是孕妇禁忌之物。”
妩儿看到托盘上放置着一只银盘,盘子里是两粒褐色的小药丸。她顿时面色发青,身子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太后问御医:“孕妇服用此药会如何?”
御医道:“若是孕初期,可有见红或是滑胎的危险,若是晚期,恐会导致胎儿不安。”
太后慢慢点了点头,看着妩儿道:“这些药丸是从哪里来的?”
妩儿抬起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摇了摇头道:“妩儿并不曾明白太后的意思。”
太后冷笑道:“不明白?你可是要哀家采取点措施方才能明白。”
妩儿拒不承认,只是磕头道:“太后恕罪,还请太后明言。”
此时大夫人和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