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只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悄悄瞥了赵郡然一眼。
此时赵郡然早已经察觉到了苏秦的眼神,她对苏秦道:“明瑞哥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人,只是他从小就只接触病人与家人,很少与旁人沟通,尚未开窍罢了。”
苏秦的脸颊已是红透了,她垂眸道:“我只是有些欣赏小段大夫的为人处世罢了,邵小姐千万别误会。”
赵郡然微笑着点了点头。
邵敏茹进了罗启焕的府邸后,却被管家告知罗启焕去了宫中。邵敏茹看了看空荡荡的正厅,有些失望道:“二殿下什么时候会回府?”
管家道:“二殿下去宫中有要事,只怕天黑之前是不会回府的。”
秋棠忍不住道:“我家小姐有急事找二殿下,请问管家可否行个方便,派人去宫中知会一声二殿下?”
管家有些为难道:“宫中并非随意进出之地,只怕我无能为力,还请邵小姐见谅。”
邵敏茹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既然二殿下不在,那我便先告辞了。等二殿下回来后,还请管家知会他。”
将邵敏茹送走后,管家再次回到正厅,见厅内坐着一名男子,不是罗启焕又是谁呢。
罗启焕说道:“她明日必定还会再来的,你只说我被陛下召进宫去商讨赈灾的对策了。”
管家点了点头,见钟子鸣走进来对罗启焕道:“二殿下吩咐的事,我已经命人办妥了。”
罗启焕起身舒了舒筋骨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要确保万无一失才好。”
钟子鸣轻轻挑起嘴角,一副笃定的神情道:“二殿下放心,子鸣派去的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必定无任何闪失。”
对于钟子鸣办事,罗启焕向来是十分放心的,便只是点了点头。他沉吟了一瞬,随后道:“眼下有个更大的麻烦,依你的意思,当如何是好?”
钟子鸣轻声问道:“可是同邵小姐有关?”
罗启焕颔首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钟子鸣不由笑道:“若非二殿下去招惹女人,倒也不至于被缠上。罢了,这件事二殿下便不必操心了,子鸣必定替您办妥了。”
罗启焕问道:“你有何打算?”
钟子鸣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说道:“明日子鸣扮作护卫随二殿下进宫去。”
罗启焕倒也没有细问,只是放心地点了点头。
邵敏茹带着满心地失望回到了相府,当她回到相府的时候,邵嘉旻已经悄然离开,回军营里去了。邵敏茹听闻邵嘉旻不辞而别的消息,心中愈发酸楚,这种时候,就连自己的亲哥哥也放弃母亲了吗?
秋棠见她眼眶微红,便安慰道:“大公子许是有急事才会赶着离开的,小姐也不必过于伤心。”
邵敏茹却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是靠在床边想着当如何解救自己的母亲。
秋棠见她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不由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姐也该饿了,秋棠先去让厨娘将午膳送上来。”
走出枫庭苑,秋棠在去厨房的路上遇上海兰,正巧她也是往厨房的方向去的,便刻意压低了头,只当不曾瞧见她。
然而海兰却是一副十分热情的样子,追上来道:“秋棠姐这是准备去哪里?”
秋棠没好气道:“我爱去哪儿是我的事,你何必管我。”
海兰一副笑意莹然的模样,说道:“秋棠姐说的是。”
秋棠朝她横了一眼,便快步往厨房里去了。
海兰似乎有些不上道,莫非当真一点都瞧不出自己讨人嫌,非巴巴地紧追着秋棠。
两人先后进了厨房,秋棠领走了邵敏茹的饭菜,正准备离开,却见海兰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翠玉瓶子,正在往赵郡然的菜肴里撒着粉末。
厨娘有些好奇道:“这是什么?”
海兰笑道:“这是小姐的翡翠玉瓶啊。”
厨娘笑道道:“我是问你,里头装的是什么?”
“是小姐自己调配的增味粉。”
秋棠看了一眼海兰收拾的玉瓶子,说道:“那翡翠玉瓶倒是十分好看。”
海兰笑道:“那是小段大夫亲自打磨的,本是用来存放药丸的,我瞧着好看,便装了小姐调配的增味粉。”
秋棠只是笑了笑,无声地离去。
海兰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挑起一丝笑意,她随后便提着赵郡然的食盒离开了。
此刻赵郡然正坐在窗前绣着一块绢帕,见海兰进来,便笑问道:“怎么去了那样久?”
海兰道:“厨娘好奇小姐的增味粉,便同她闲聊了几句。”随后她又小声道,“邵小姐居然这么快就回府里了。”
赵郡然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问道:“你瞧见她了?”
海兰道:“是我在厨房里瞧见秋棠了,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兴许是邵小姐在二殿下那里碰了壁。”
赵郡然微微颔首,沉吟了片刻,方才道:“明天一早,我打算进宫去。”
翌日的皇宫似乎很是热闹,罗启煜早早地来宫中向帝后辞行,罗启焕则是因为想到了治理旱灾的方案,便也进宫来了。
赵郡然则是因为要来检查邵贵妃伤口的恢复情况,向老夫人请过安,便入宫了。她在皇后宫中小坐了片刻,听到毓秀宫的骆女官来报邵贵妃已经睡醒,方才跟着骆女官去毓秀宫。
她离开之前,皇后对赵郡然道:“昨日邵夫人在浣沙宫里闹了一夜,浣沙宫内到底住着不少女子,御医过去有诸多不便,你最好还是过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