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到这一幕,整个人愣在了那里,惊讶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史女官呵斥道:“赵小姐,你怎可在太后面前做此等事?”
赵郡然推到一边,将茶盏递给一旁的宫女,随后对太后道:“还请太后看一看凶手的脸部变化。”
此时海兰已经走到凶手面前,从他的脸上迅速撕下一张人皮面具来。
太后见到那张人皮面具,害怕得面色发白。
赵郡然连忙让海兰将面具放在身后,她对太后道:“太后可曾记得方才邵小姐提起过,说大夫人见到的凶手带着面具?”
太后点了点头。
赵郡然紧接着道:“当时郡然便猜想,若只是戴着普通面具,在宫中行走必然会被人察觉的。唯有带上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才有可能不被发觉。大夫人有所察觉,也是因为离他极近。”
太后从赵郡然的话中捕捉到了什么,神色一变,说道:“哀家只当她一时糊涂了,说的话是不可信的,没想到确有此事。”
赵郡然道:“郡然觉得,或许大夫人并未糊涂。”
太后颔首道:“这件事哀家稍后来验证。”她看了看那凶手,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派来的?”
凶手坚持道:“便是赵小姐买通我的,还请太后明察。”
赵郡然微微笑道:“我区区一名女子,如何能够差使二殿下身边的钟幕僚呢。”
凶手道:“我并不清楚赵小姐在说什么。”
太后问赵郡然道:“这件事同二皇子有关?”
赵郡然道:“郡然不敢断言是否同二殿下有关,但能够确定他是二殿下身边的钟幕僚。至于钟幕僚同大夫人有何过节,郡然并不清楚。”
凶手依旧笃定道:“我并不认得什么钟幕僚,我只认得赵小姐,还请太后明察。”
赵郡然朝太后欠了欠身道:“郡然有个法子能够证明他便是钟幕僚,只是还需劳动邵小姐入宫来。”
太后不解道:“敏茹莫非认得他?”
赵郡然笑道:“事情到底关乎大夫人,邵小姐兴许认得他也未可知。不过为了避嫌,郡然还是先去偏殿停留片刻比较好。另外,还望太后能够将他的嘴堵上。”
太后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忙吩咐人去将邵敏茹重新召回宫中。
赵郡然被宫女带到了偏殿里饮茶,她便只是悠闲地坐着,慢慢品着宫女送茶来的新茶,丝毫没有紧张的神色。
海兰小声对赵郡然道:“姐姐已经回来了。”
赵郡然只是点了点头,未多时便有宫女将饭菜送了进来,宫女道:“太后吩咐奴婢来给赵小姐送午膳。”
海兰见宫女送来的午膳四菜一汤,菜色丰富,便递了一个金锞子给她,笑道:“有劳姐姐走一趟了。”
她见海兰出手阔绰,便轻声对赵郡然道:“太后还在审问那凶手,那人一口咬定是赵小姐买通的。”
赵郡然只是微微一笑,点头道:“随他如何说都好,太后自是不会理会的。”
宫女道了声“是”,又对海兰道:“想来妹妹还没吃过东西,便随我们一道。”
赵郡然朝海兰点了点头道:“快些随她去吧,别饿着自己。”
海兰有些不放心地看了赵郡然一眼,见她对自己微微一笑,这才跟着宫女离去。
赵郡然顾自吃着饭菜,这时候,海欣从外头走了进来,顺手将门关上后,对赵郡然道:“海欣已经仔细看过了,两次进入大夫人屋子的人是同一个,无论鞋印还是大小,都是一模一样的。”
“看样子罗启焕身边的确是无可用之人了,竟然将自己的幕僚都用上了。”赵郡然冷笑了一声,对海欣道,“坐下来陪我吃些东西吧。”
海欣看了看窗外,赵郡然笑道:“海兰已经随宫女去用膳了,路过的人只当你是海兰,并不会怀疑的。”
海欣依言坐下来,陪着赵郡然用过午膳方才离去。
彼时邵敏茹已被人带进了宫中,史女官领着邵敏茹进了永宁宫。此时太后已然离去,大殿内只跪着一名男子,邵敏茹见到那男子的背影时,只觉得有些熟悉。
史女官将邵敏茹领到了男子的面前,问道:“邵小姐可认得此人?”
邵敏茹见面前的人是钟子鸣,此时他被五花大绑着,口里塞着一团厚厚的棉絮,一时有些诧异。她吞吞吐吐道:“我……我并不认得他。”
史女官笑道:“还请邵小姐好好想一想,兴许是记错了也未可知。”
邵敏茹笃定道:“我当真是不认识他的。”
史女官点了点头道:“此人几次三番想要杀害邵夫人,最后一次正巧被浣沙宫外的侍卫瞧见了。邵夫人因为被他扼住了脖子,已然声带受损,只怕是再难开口了。”
邵敏茹一脸地吃紧道:“是他想杀死我的母亲?”
史女官叹息道:“既然邵小姐不认得他,那便交由刑部发落吧。”
邵敏茹沉吟了一瞬,说道:“我认得他,他是二殿下的幕僚。”
此言一出,便看到屏风后款款走出一名老夫人,正是太后。
邵敏茹见到太后,面上露出一丝惶恐的神情,很快她便跪倒在地,对太后道:“还请太后为家母做主。”
太后冷冷笑道:“你都不肯指正凶手,哀家如何替你母亲做主。”
邵敏茹叩首道:“敏茹知罪,敏茹原本只因害怕得罪了二殿下,才不敢指认他的。”
太后点了点头道:“既然你能够确定他便是二皇子身边的幕僚,那么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