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先前二姨娘在大夫人的淫威下生存惯了,便连带着对邵敏茹也是惧怕几分的,如今听邵敏茹如是说,便有些毫无底气道:“那么,还请母亲做主。”
老夫人道:“既然我让你喊我一声‘母亲’,我自然是把这个家完全交给你打理了,你说什么,旁人照做就是了。”
二姨娘感激地福了福,便对张妈妈道:“随我去秋棠房里寻一寻,为了得个见证,再请大小姐派一个人随我一道过去。”
邵敏茹气得面色发白,她看了谭夫人一眼道:“我身边都是些头脑粗笨之人,便有劳舅母了。”
赵郡然道:“既然是我房里人出事,我作为主子理应也是要跟过去找证据的。”
老夫人点头道:“你们都去吧,敏茹留在这里陪着我就是了。”
众人都离开后,邵敏茹变得有些不安起来,她看着老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老夫人道:“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对祖母说的?”
邵敏茹有些为难道:“敏茹先前去丽都的时候,听谭府族上的一些女眷说了些闲话。她们说……说父亲收郡然为义女,便是想让她去拉拢六殿下的。”
“胡言乱语!”老夫人闻言震怒道,“你父亲收郡然为义女,也是因为我与她投缘,有些人真是爱乱嚼舌根子。她们说这些话的时候,你也不帮着解释吗?”
邵敏茹道:“敏茹纵然解释了也无用,毕竟郡然得六殿下看重是事实,也难保别人不会作此想。”
老夫人道:“那些都是无知的人,若是我们当真要借郡然拉拢六殿下,便不会允许郡然明着同六殿下接触了。”
邵敏茹的神色间有些尴尬,她点了点头道:“祖母说得是。”
老夫人仿佛是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她起身道:“待在房里也闷得慌,我去瞧瞧娟茹今日为何不曾来向我问安。”
二姨娘带着众人进了秋棠的房间,此时秋棠被海兰拦在了房门外。
张妈妈带着二姨娘房中的一名丫鬟在秋棠的房间里角角落落地搜寻着。
赵郡然见谭夫人紧随在张妈妈身后,像是怕错过了什么,便对谭夫人道:“谭夫人一直跟着张妈妈,不觉得乏吗?何不坐下歇歇脚。”
谭夫人冷笑道:“我若不看紧些,怎知是不是会有人搞鬼呢。”
赵郡然似笑非笑道:“究竟是怕有人搞鬼,还是心里有鬼,怕是只有谭夫人清楚。”
谭夫人张了张口,一时语塞。
赵郡然不再理会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却发现茶水是冷的,便对谭夫人身旁的丫鬟道:“你快去替谭夫人取一壶热茶来。”
谭夫人道:“难不成赵小姐眼花了,连是我府里还是相府的丫鬟都分辨不了了。”
赵郡然微笑着道:“不管是哪个府里的丫鬟,还不都是丫鬟,就连皇后娘娘宫中的宫女,也曾替我倒过热茶,难不成谭夫人的丫鬟比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还要高贵?”
这一次,谭夫人更是被气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朝丫鬟横了一眼,那丫鬟便赶紧下取热茶了。
“找到了,还真有一只耳坠子呢。”张妈妈忽然举着一只米白色的耳坠子道。
二姨娘取过她手里的耳坠子看了一眼,随后又比了比赵郡然房门口捡拾的那一只,点头道:“的确是一样的,你再找找,可是一对的,可别冤枉了秋棠才好。”
张妈妈道:“我已经找了两遍了,确定只有这一只。”
二姨娘走到谭夫人身旁,欠了欠身道:“谭夫人也是瞧见了的,想来是能够作证的。”
谭夫人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道:“虽说是能够证明耳坠子,却也没有证据是秋棠下毒的。”
赵郡然笑道:“我们只是在寻耳坠子,却是不曾说过秋棠下毒啊,不知谭夫人为何会有此误会呢。”
谭夫人冷冷哼了一声,便先行走出了秋棠的房间。
一行人再次回到老夫人房里的时候,却见里面空无一人。
二姨娘疑惑道:“莫不是老夫人去了枫庭苑,我们同她错过了。”
话音刚落,便看到苏秦快步从邵娟茹的厢房走出来,心急火燎地跑进这里,对赵郡然道:“赵小姐快去瞧一瞧三小姐,她似乎也有中毒的迹象。”
赵郡然闻言面色骤变,赶紧随苏秦进了邵娟茹的房间。
此时邵娟茹正坐靠在老夫人怀里,嘴唇苍白如纸,面色却隐隐发青,一副虚软无力的样子。
老夫人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她却是喘着粗气,似乎有些呼吸不畅。
见赵郡然走进来,老夫人赶紧让丫鬟们退到一边。
“快将手给我。”赵郡然在床头坐下来,抓起邵娟茹的手把了把脉,随后问丫鬟云锦道,“你家小姐是从何时起有此症状的?”
云锦道:“昨日小姐有些咳嗽,便去赵小姐房中寻你讨药,见你不在,便让清雅取了一些祛湿清热的药丸给她服下了。过了一夜,小姐便有了此症状,我们只当是小姐风寒加剧,本是想让赵小姐为她开一副方子的。”
赵郡然道:“你家小姐的确染了风寒,却也有中毒之象。”
老夫人诧异道:“中毒?莫非娟茹也被人下毒了?”
赵郡然摇了摇头道:“许是清雅碰过药丸,娟茹服下后便将她手指上的毒物一同服下了。好在我几个月前曾送给娟茹一个香囊,可以避疾驱毒,因此娟茹的症状要比清雅轻一些。”
云锦道:“的确,先前小姐咳嗽的时候,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