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然横了他一眼道:“一句玩笑话,难不成你还当真了?”
阿宁将马车牵到了客栈门口,对赵郡然道:“姑娘请上车。”
罗启煜见面前的人十分陌生,不由看向赵郡然道:“他是谁?”
赵郡然笑道:“等你回了京师,我自会告诉你的。如今我该启程了,你一路上务必照料好自己。”
罗启煜见那陌生男子虽然长得粗犷,行为说话却是憨头憨脑的,看来倒是个可靠的人。他朝赵郡然点了点头,随后对海欣道:“这一路上你一定要照顾好你家小姐。”
海欣道:“六殿下放心,海欣必定竭尽全力保护小姐。”
赵郡然笑着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六日之内我必须赶回京师。”
罗启煜有些不舍地看了赵郡然一眼,方才点了点头,目送她上了马车。
阿宁至始至终都没有弄明白,眼前这个穿着铠甲酷似罗启焕的男子,想来定是哪个皇子。既然赵郡然已经是罗启焕的小妾,怎么会同其他皇子有染呢?看样子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难怪寨主会让她帮忙引荐给太子。
难不成这个女人同太子也有染?
想到这里,耳边忽然传来海欣的声音:“还愣着做什么,快点驾马回京师。”
阿宁见海欣正神色冰冷地看着自己,不由打了个寒噤。他有些局促地笑了笑,便灰溜溜地坐上了马车。
海欣钻入马车内,对阿宁道:“动作快一些,我们急着赶回京师去。”
阿宁回头看了海欣一眼,问道:“方才那人究竟是哪位皇子?”
海欣冷冷道:“谁说他是皇子的?少废话,快点赶车。”
阿宁有些不服气道:“在寨子里已经活得够窝囊了,没想到在这里活得更窝囊。”他说完深怕海欣训斥,便赶紧驾着马车飞驰而去。
回去的路上赵郡然已然比来时显得轻松不少。
来时路上,赵郡然深怕罗启焕被囚禁的消息没来得及散播到银州,罗启煜会遭人埋伏。她****担忧着罗启煜,几乎寝食难安。如今见到罗启煜安然无恙,赵郡然便无需再替他担忧了。
从庒扬城到京师,这一路上的山匪必定也都已经接到了消息。大家此刻恨不得赶紧同罗启焕撇清关系,又有何人会再替他卖命呢。
赵郡然道:“算算时间,赶到京师应当已经在六天以后了。”
海欣道:“六天的时间赶路,已经十分紧迫,我只怕这一路上马不停蹄,小姐会受不住。”
赵郡然微笑着道:“既然来时路上受得住,回去便也是受得住的。只是到时候怕是要即刻进宫了,老夫人那里也是来不及问安的。”
海欣点了点头,掀开帘子看了看阿宁,问道:“小姐,等回到京师,阿宁如何处置?”
赵郡然道:“回到京师之后,你想法子将海兰安排到我身边来。至于阿宁,便由你看着。这人我留着还有用,你务必要替我看好了。”
说话的功夫,外面骤然间传来淅淅沥沥的声响。海欣看了看车窗外,见外面雨丝如注,不由神色一变。
阿宁赶紧将马车停下,对赵郡然道:“姑娘,一会儿怕是有暴雨,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躲才好。”
赵郡然道:“将蓑衣给阿宁,让他继续赶路。”
海欣依言将蓑衣递出去,阿宁却是死活不肯接。
“你若不接,那便接我的剑!”海欣说着便拔出剑,对准了阿宁的喉咙。
阿宁见海欣拔剑,便也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把钢刀。然而还没来得及将刀鞘拔走,便已经被海欣踢到了路边。
海欣道:“将蓑衣穿上。”
阿宁战战兢兢地接过蓑衣,胡乱套在了身上。
海欣警告道:“这一路上,你可别妄想耍花招,你若敢生什么歹念,我的剑可是不长眼的。
阿宁频频点头,对她们道:“两位姑娘快坐稳了,我这就赶路。”
赵郡然柔声道:“我瞧着远处并没有乌云,想来只要熬过了这一段路,便是晴天了。”
海欣坐定后,便将剑对准了阿宁的后背。
阿宁飞快地驾着马车赶路,这一路上却是绷直了身子,深怕一不当心,就被海欣的剑伤到了。
他们行了一刻钟后,雨便渐渐止住了,所幸没有雨上暴雨,这一路上倒也不曾耽搁时间。
赵郡然见阿宁有些疲惫的样子,便对海欣道:“你暂且与他轮换一阵子,等到了前面的客栈,我们换匹马吃些东西。”
海欣点了点头,吩咐阿宁停下来。她夺过阿宁手中的马鞭,冷声道:“挪到边上去,我来驾马车。”
阿宁依言往边上挪了挪,还没来得及坐稳,便感觉到后背像是被人推了一把,马车已然飞驰前进。
“我说海欣姑娘,你家主子还怀着身孕呢,你这般横冲直撞的,也不怕惊了她。”
海欣等了他一眼,啐道:“呸,你别给我胡说八道!”
阿宁道:“我几时胡说了,不是你家主子自己说怀了身孕的吗?”
海欣道:“那是你听错了,从现在起,你给我闭嘴,不然我便一脚将你踹下马车去。”
阿宁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实在过于彪悍,时不时就要动粗。他根本不敢同她还嘴,只好乖乖地住口。
邵敏茹每天都派云染去京师各处寻找赵郡然,若是云染找见赵郡然,她便打算想办法将她扣押起来。等十天的期限一到,她再将赵郡然放出去。到时候皇帝的人找见赵郡然,只怕赵郡然已是百口莫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