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敏茹咬了咬牙,凉凉道:“就算祖母查到了又如何,她终究是不会责罚我的。”
赵郡然慢慢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邵敏茹,忽然就伸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邵敏茹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浅,她仓惶地退了一步,却发现赵郡然落在她脖子上的手又加重了力道。
“你……你到底想干嘛?”邵敏茹伸手试图用力掰开赵郡然的手指,奈何却是终究敌不过赵郡然的力气。
赵郡然弯起唇微微一笑,柔柔道:“你说我想做什么?自然是以绝后患了。”
邵敏茹惊恐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拼命想要掰开赵郡然的手。她因为呼吸困难,面色变得紫涨,瞳仁也无限放大,此刻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狰狞。
赵郡然冷笑了一声,慢慢松开了手。
“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对我行凶?”邵敏茹有些诧异地说道,说话间,她免不了咳嗽几声。
赵郡然拿绣帕擦了擦自己的芊芊玉指,缓缓道:“你可看到了?我若是想对你动手,那是易如反掌,凭你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邵敏茹强迫自己收敛起惊恐的眼神,不甘示弱道:“你杀我虽不难,但你若用这样的方法杀我,自己也是难逃一死。”
“是吗?我若将你掐死之后再灌上曼陀罗汁,你的身体便会变得浮肿淤紫,到时候谁又能瞧得出来你是畏罪自杀还是被人掐死的呢?”赵郡然说罢,眼底露出一丝骇人的光芒来。
邵敏茹再次打了个寒噤,便朗声道:“来人啊!快来人将赵小姐送走!”
赵郡然笑道:“府里人都去老夫人那里讨喜糖了,你还是省些力气才好。我不打扰大小姐静养了,这便告辞。”
她方才离开屋子,邵敏茹便狠狠地将房门关上了。
邵敏茹摸了摸脖子,触及到一丝疼痛,手指不由颤了颤。她心中惴惴不安,深怕赵郡然哪一日便会做出此等事来。想到赵郡然方才说的话,她赶紧用身子挡住了房门,面色已然惨白得吓人。
走出枫庭苑,海兰有些不解地看了赵郡然一眼,问道:“小姐这么做,就不怕她告到老夫人那里去?”
赵郡然微微一笑,不以为意道:“她若有证据,自可去告发我。”
“小姐是打算吓一吓她,让她过过提心吊胆的日子吗?”
“她虽被禁足,却终究锦衣玉食,如此实在便宜了她,我终究是要让她有点事做才好的。”赵郡然说着话,便看到一名粗使丫鬟急急忙忙从枫庭苑的方向跑了过来。那丫鬟跑到赵郡然身旁,只是朝她匆匆福身,便往杂物房去了。
赵郡然眼见着那粗使丫鬟离去,嘴角慢慢扬起一抹快意。
前厅里,老夫人和一众女眷们还沉静在苏秦与段明瑞婚嫁的喜悦中。大家已经许久不曾坐在一起玩叶子牌,今日趁着苏秦大喜,大家便也都借机热闹了一番。
老夫人因身子不适,却只是坐在一旁的软椅上,看着姨娘小姐们游戏。
秦蕙兰陪在一旁,两人正扯着几件小婴孩的衣服在欣赏,就见赵郡然走到老夫人面前,笑道:“这些衣服不知是谁的手艺,竟是这般精巧。”
老夫人笑道:“是苏秦做给蕙兰肚子里的孩子的。”
赵郡然点了点头,拿起一件五福祥瑞花纹样的对襟袍瞧了瞧,不由赞道:“郡然原本还想做几件衣裳给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呢,可瞧了苏秦的手艺,便觉得自己要献丑了。”
秦蕙兰笑道:“谁人不知你的手艺极好,可别谦虚了。”
赵郡然又拿起两件衣服瞧了瞧,说道:“若说别的物件,我倒也敢说不赖,可做小孩子的衣裳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如今瞧了苏秦姐姐做的,心里方才有了一个大概。”她说罢又对老夫人道,“虽说夫人临盆还有些日子,可郡然到底是个忘性大的,便干脆早早地去丈量锦缎,将衣裳做好了。”
老夫人微笑着看了秦蕙兰一眼道:“只怕再过些日子,那些个小孩子的衣裳,你房里便要堆放满了。”
邵婧茹注意到她们的谈话,便赶紧推到了叶子牌,走上前对赵郡然道:“我正打算做些衣裳给未来的小弟弟呢,郡然姐姐若是要去丈量布匹,记得喊我一道去。”
赵郡然看了她一眼,说道:“择日不如撞日,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布庄。”
老夫人因苏秦大喜,倒是心情甚好,见她们为秦蕙兰腹中的孩子如此费心,便笑着点了点头道:“早去早回,可别累着才好。”
邵婧茹和赵郡然分别回房去换过了衣裳,便准备一道出门去了。两人走到相府门口,却见邵娟茹快步从里面走出来,笑道:“我虽不善女工,却也是要送夫人一份礼的。我便随你们去布庄瞧瞧可有小婴孩的成衣。”
赵郡然倒是无甚意见,邵婧茹却是有些不高兴地看了邵娟茹一眼。她这跟着赵郡然出去,便是想要让赵郡然请求罗启煜安排她与曹穆轩见面的。邵娟茹若是跟着,免不了会把事情说给老夫人听,到时候她名誉受损不说,怕是会被老夫人打个半死的。
想到这里,邵婧茹便对邵娟茹道:“何必劳心劳力地走一趟呢,你若要送礼,我们替你买回来便是了。”
不等邵娟茹作答,赵郡然已然朝邵婧茹递了个眼神,随后赵郡然对邵娟茹道:“成日里闷在府中总是不妥,出去走走倒也好。”
邵婧茹气得拧了拧帕子,便推说身子不适,扭身回府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