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然闻言便快步回了房,果然看到海欣正等在房里。
海欣见到赵郡然回来,赶紧上前对她道:“小姐,边境战事告急,陛下下令即刻就发兵,六殿下已然跟着沈将军启程了。因行程紧急,六殿下没能来得及同小姐告别。”
听到这个消息,赵郡然难免有些失落。她轻轻点了点头,问海欣道:“六殿下可有话交代?”
海欣颔首道:“六殿下说,他离京一两年,小姐务必照顾好自己。若是可以,最好能够常年称病。”
赵郡然点了点头,又问海欣道:“如今六殿下的兵马到了哪里?”
“六殿下应当已经出城了,小姐此时去追,怕是来不及了。”
赵郡然快步走到梳妆台前,将一个荷包递给海欣道:“这里面是一包牛乳片,你速速去追六殿下,将这包牛乳片交给他。”
海欣闻言一刻也不敢耽搁,将荷包收进袖子里后便赶紧离开了。海欣追到罗启煜的兵马是在半个时辰之后,彼时罗启煜和沈将军的兵马正在湖边小憩,几人捧着水囊正畅快淋漓地喝着。海欣跳下马,在人群中寻找着罗启煜。
罗启煜刚从湖边打水归来,见到海欣,不禁露出一丝喜悦的笑来。他问道:“可是你家小姐托你带话?”
海欣点了点头,将赵郡然给的荷包递到罗启煜手中。
罗启煜好奇道:“这是什么?”
“是小姐为六殿下准备的吃食。”
罗启煜赶紧将荷包打开,只见里面还有一个牛皮纸包,那纸包鼓囊囊的,还隐隐散发着一股奶香。罗启煜剑眉一拧,随后迫不及待地将牛皮纸包打开了。
牛皮纸包里装的是满满一包牛乳片,色泽纯正,奶香四溢。牛皮纸包上写着一排娟秀的小字“手艺不精,还望六殿下笑纳”。
罗启煜有些诧异地看向海欣道:“这些竟是你家小姐亲手做的?”
海欣点了点道:“回六殿下,这些牛乳片都是小姐亲手所制,近些日子却是费了不少心力的。”
罗启煜知道,制作牛乳片耗费心力也罢了,最不易的是牛乳难得,此等进贡之物,官家人若非得皇帝恩赏,只怕是无处可寻的。想到这里,他不禁问海欣道:“这牛乳从何得来?”
海欣道:“小姐买通了农场的场主,请他在御供之时悄悄藏下了几盏。”
纵然海欣说此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但罗启煜还是免不了起了一身冷汗。私藏御供之物乃是死罪,若是被旁人知晓,免不了又是一场大麻烦。他思及此,便不敢再问下去,之时对海欣点了点头道:“我不在的日子,你愈发要保护好郡然。”
海欣朝罗启煜福了福,便赶紧告辞了。
带海欣离开不久,罗启煜便拈起一片牛乳片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赵郡然的手艺。
此次出征,罗启煜走得匆忙,就连皇后也来不及同他道别。皇后原想等着夏莫瑶及笄那日,命罗启煜亲自去送及笄礼,然而谁知还未等到夏莫瑶及笄,他却已经出征了。
夏莫瑶及笄是在罗启煜出征后的第三天,因他不在京师,皇后便派了雯女官去送及笄礼。夏莫瑶收下皇后的贺礼,正要赶去宫中向皇后谢恩,却见赵郡然带着海兰进了夏府。
夏默聪此刻正在陪宾客们饮宴,见到赵郡然,不由面色一变,上前几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此刻夏府内高朋满座,因是夏莫瑶的及笄礼,宴请的大多都是些小姐夫人们,只有零星几名男宾客,大约都是夏默聪的友人。
赵郡然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说道:“我自是来给夏小姐送贺礼的。”
夏默聪道:“来夏府的小姐夫人们都是有请柬的,不知你的请柬又在哪里呢?”
赵郡然忍不住笑起来:“请柬?我并未打算饮宴,难不成来给夏小姐送贺礼,也要请柬吗?”她朗声说着,自是引来了不少宾客。
夏默聪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正要反击,夏莫瑶赶紧上前道:“兄长自去招呼客人吧,赵小姐来给我送礼,我岂能怠慢她呢。”
夏默聪面色不善地瞥了赵郡然一眼,方才离开。
“赵小姐来此,我竟是有失远迎。”夏莫瑶笑容殷勤地将赵郡然请到了席位前,向诸位小姐夫人们介绍了赵郡然。
众人闻得赵郡然是相府的义女,面色不禁露出些鄙夷之色,但因碍着是夏小姐的客人,倒也客气对待。
赵郡然却是并没有入席,只是对夏莫瑶道:“我只是奉六殿下之命来给夏小姐送礼的,这边要走的。况且夏小姐本就没有给我递请柬,我岂能入席呢。”
此言一出,在座的小姐夫人们纷纷用异样的目光在赵郡然和夏莫瑶之间逡巡着。
通常小姐们及笄,但凡倾慕该小姐的皇子们的确会送上及笄礼,可皇子们纵然不亲自送上,也是会派身边最亲信的人送上的。然而此次罗启煜竟是让赵郡然来送上贺礼,这究竟唱的是哪一出呢?
有多嘴的夫人轻声议论着:“我早有听闻,皇后娘娘有意将夏小姐许配给六殿下,六殿下喜欢的却是这位赵小姐。六殿下此举究竟是何意?”
另有夫人道:“许是六殿下想一举两得,借机让两位小姐联络感情吧。”
海兰已然听到了众人的谈话,她朝赵郡然递了个眼神。
赵郡然含笑对夏莫瑶道:“哦对了,六殿下还命我带一句话给夏小姐,便是夏小姐若闲来无事,还请多进宫陪一陪皇后娘娘才好。”
夏莫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