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敏茹说着便吩咐春桃将鞋底翻起来让她看了看,只见那双鞋的鞋底上站着泥土,泥块有些湿润,应当是刚去土里踩过的。邵敏茹仔细瞧了瞧,开口道:“从鞋底上的泥土来看,这双鞋应当是刚从脚上脱下来的,这会儿郡然你就在房里,若有人进了你的房,你应当有所察觉才对啊。”
赵郡然道:“我方才睡得沉,或许未曾察觉罢了。”
邵敏茹有些疑心地看了赵郡然一眼,说道:“纵然睡得沉,有人进你的卧房偷盗,你终究还是能够察觉到的。除非……你想包庇什么人。”
赵郡然冷冷笑了一声,说道:“八道才好,仔细闪了自己的舌头。”
邵娟茹扯了扯邵敏茹的衣袖,提醒道:“是啊,长姐可别说胡话,此事关系着郡然的名节。”
“我并非有意胡说,只是这件事到底也关系到相府的名声,我终究是要弄清楚才好。”邵敏茹说着便回头对春桃道,“你速速去将夫人和老爷请过来。”
邵婧茹见她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心下只觉得不痛快。她上前一步,对邵敏茹道:“祖母刚走,府里还有许多事务要操持呢,长姐还是消停几日比较好。”
邵敏茹拿关切地眼神看着赵郡然道:“我这也是在关心郡然,若是当真有什么盗贼,我们自然不能姑息了,否则他一旦得到了甜头,岂不****要来这里偷盗。”
众人细细听来,倒是觉得邵敏茹的话有几分道理,因此便也就不再反对。
春桃赶紧将秦蕙兰和邵振楠请到了寿缘堂。
秦蕙兰瞧见小姐们都在这里,便对邵娟茹和邵婧茹道:“这件事还是交由我与你们父亲来查吧,你们赶紧去灵堂里守着。”说罢她又看了邵敏茹一眼,柔声道,“敏茹便先留在这里,我与你父亲还有话要问。”
邵敏茹微微颔首,让到了一旁。
春桃来时路上已经将事情同秦蕙兰与邵振楠细细说了,因此秦蕙兰倒也不再多问,只是对春桃道:“鞋子是在哪里发现的,你快赶紧带我去瞧瞧。”
春桃朝秦蕙兰福了福,赶紧将她带进了内屋。
因邵振楠是男子,为了避嫌,便只是留在外屋等候。
秦蕙兰跟着春桃进去未多时,便又出来了。她对邵振楠道:“老爷,柜子底下除了一些半干的泥,并没有发现别的。”
邵振楠点了点头,对秦蕙兰道:“我这就吩咐邵鹏去院子里找找可有可疑之人,这件事还未彻查清楚之前,你们必须守口如瓶。”
赵郡然点了点头,第邵振楠道:“郡然以为,既然此人匆忙之下落下了鞋子,查起来倒也是十分容易的。义父便让管家带两拨人,一拨人去院子里找寻有谁的袜子是占了泥的,另外再带一波妈妈去姐妹们的房里找,万一贼人藏在了其她姐妹们房里,情急之下伤了诸位姐妹们。”
邵振楠觉得赵郡然言之有理,不禁点了点头,便赶紧带着秦蕙兰去吩咐人。
邵敏茹看了赵郡然一眼,见赵郡然神色平静,倒是十分疑惑。她分明是瞧见那男子进了赵郡然的卧房的,按理说赵郡然应当也是瞧见了那男子的,但为何她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常来呢?
赵郡然回头对邵敏茹道:“怕是一会儿妈妈们就要去你房里了,你还是赶紧回房去吧,万一哪个多手的妈妈顺走了你的首饰,又要如何辩白呢。”
邵敏茹听到此言,倒是未曾深想。她淡淡瞥了赵郡然一眼,便快步离开了。
邵鹏找来几名为人老实的小厮与妈妈,分别在院子各处,以及诸位小姐的房里寻找盗贼的踪影。
秦蕙兰与邵振楠先回了灵堂,眼见着邵婧茹与邵娟茹都在这里守着,秦蕙兰便对两人道:“你们先回房去吧,妈妈们在寻人,你们且去盯着些才好。”
邵娟茹与邵婧茹依言便赶紧往自己的房间去了,两人走过回廊,进了后院,正要各分东西,却见一名妈妈神色紧张地往灵堂的方向去了。
邵婧茹仔细一看,见那人是张妈妈,便赶紧迎上去问道:“张妈妈,可是查到盗贼了?”
张妈妈的脸上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她朝两人欠了欠身,未置一词便要离开。
“我瞧见你方才是从枫庭苑的方向过来的,难不成是长姐那里查出了什么?”少见如满是好奇地问道。
张妈妈四下里张了张,深怕有人听见邵婧茹说的话,眼见着没有人,方才松了一口气。她朝邵婧茹福身道:“的确是大小姐那里查出些事来,只是老奴不便对两位小姐说,还望两位小姐见谅。”
邵婧茹眸子一转,淡淡点了点头道:“你且赶紧去汇报夫人吧。”
待张妈妈离开后,邵婧茹便对邵娟茹提议道:“我们去长姐那里瞧瞧,若有事我们也能帮衬着长姐。”
邵娟茹本就是个热心肠的,听到她如是说,便赶紧往枫庭苑去了。
枫庭苑里,正站着两名老妈子,她们手里各举着一个鸡毛掸子,口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老妈子的身旁正跪着一名男子,低垂着头,看起来很是惶恐的样子。
邵敏茹站在一旁,对老妈子们道:“还请两位妈妈将我父亲请来,这件事终究要请他处置才好。在我父亲没有到来之前,你们最好不要对他动刑。”
话音刚落,邵振楠凌厉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你们两个站在这里做什么?”
邵敏茹下意识循声看去,只见邵婧茹与邵娟茹正立在院子门口。她顿时秀眉一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