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赵郡然便将邵婧茹所托之物转交到了曹穆轩手中。
曹穆轩接过那香囊的时候,面上并无一丝欣喜,仿佛邵婧茹此人于他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他并不曾见过。
赵郡然笑道:“她好歹是你的未婚妻,你就算是装,也该有所回礼吧,否则我如何向人家交代。”
曹穆轩是罗启煜的心腹,自然对赵郡然也很是敬重。他听赵郡然如是说,便不得不在身上翻找了一圈。最终他从腰上摘下了一枚玉扣,交到赵郡然手里道:“我向来不喜在身上佩戴饰物,便也就只有这个玉扣了。”
“莫说是玉扣,只怕就算是一例木扣子,她也是感激涕零的。”赵郡然说着便将那枚玉扣交给了海兰,随后又对曹穆轩道,“虽说邵婧茹的孝期还有两年,但只要陛下破例开恩,她也是能够早早地出嫁的。”
曹穆轩闻言眼角一沉,有些不大情愿地说道:“左不过两三年的光景,倒也是不急于一时的。”
赵郡然笑道:“你不急,我却急。你如今已经贵为二品,妻子便也可封为诰命。邵婧茹早一日被封为诰命,便可早一日出入贵妃宫中。”
贵妃?曹穆轩有些疑惑地看了找郡然一眼,她这般孤傲的女子,难不成还想借邵婧茹去攀附贵妃。然而转念一想,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只怕赵郡然想要让邵婧茹接近袁贵妃是另有目的吧。
曹穆轩沉吟了片刻,方才道:“这件事我还需回府考虑一二,希望赵小姐能够给我一点时间。”
赵郡然慢悠悠地点了点头,提醒道:“有时候,一个人最宝贵的机会只有一次,若是错过了,只怕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曹穆轩似懂非懂地看了赵郡然一眼,沉吟了一瞬,便忽然眼眸一亮。赵郡然这是准备拉拢自己,好让自己在后宫之中有一个得力之人呢。如果他今日选择听赵郡然的话,早早地迎娶邵婧茹,只怕凭赵郡然在罗启煜心中的分量,他也能够平步青云的。
如此想着,曹穆轩便也就不再迟疑,他朝赵郡然抱了抱拳,笑道:“曹某感谢赵小姐的一片苦心。”
赵郡然命海兰将曹穆轩送出了雅室,然而海兰才刚拉开门,便看到有一人从门口一闪而过。因她一时未察,倒是不曾注意那人是男是女。
曹穆轩也已经看到了闪过的人影,他有些担忧地看了赵郡然一眼,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赵郡然却只是不以为意道:“不过是有人闲不住,想要无事生非罢了。”她说着便朝曹穆轩欠了欠身。
曹穆轩却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还了一礼,方才放心地离开。
海兰重新将房门关上,问赵郡然道:“小姐可是猜到那听壁脚的人是谁了?”
赵郡然摇了摇头道:“我哪里猜得到,有多少人恨不得时时刻刻跟着我,找我的错处呢。我也不过是怕曹穆轩有心理负担罢了,毕竟他是个胆小之人。”
“那么,眼下我们当如何做?”海兰问道。
“如今尚无人知晓海欣会轻功,从明日起,我但凡出门便由她跟在身边,必要之时我会设法将人揪出来的。”赵郡然说着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冷冽,让人见了不由生寒。
回到相府之后,海兰便将赵郡然的一应喜好、生活习惯,以及相府众人的喜恶同海欣说了。虽然有海欣在赵郡然身边随侍,更能够保护赵郡然,但海欣若是走到了人前,很多事情想要彻查,便会困难许多。
海兰不明白为何赵郡然要将海欣安排到身边,但是主子的命令,她不得不遵从。于是将一应事物告诉海欣之后,海兰便回房去了。
此时已是傍晚,海欣伺候赵郡然卸了装,又伺候她梳洗完毕后,正准备替她收拾床榻,却听赵郡然道:“你替我去抓一些药材回来,若能让府里人瞧见便是再好不过。”
海欣接过药方,并未多问,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赵郡然继续道:“离开相府之前,你我今日已经见过曹穆轩了。”
依照赵郡然的吩咐,去了一趟邵婧茹房中后,海欣便出门去抓药了。
等到海欣回来的时候已是天色黑尽,赵郡然由清雅伺候着睡下了。
清雅端着铜盆走出来,瞧见海欣才刚回院子,便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道:“小姐已经睡了。”
话音刚落,却听到房中传来赵郡然的说话声:“是海欣回来了吗?让她赶紧进来。”
海欣迅速推门进去,清雅透过门缝看见赵郡然已经披衣起身,倒是有些诧异。
“小姐,这是你要的东西。这些药材很是难买,海欣找了好些药铺才凑齐的,也不知对不对。”海欣将一个牛皮纸包放在桌上。
赵郡然摇了摇头道:“不必让我瞧了,难买便是对了。你出门和回来的时候可有人瞧见你?”
海欣颔首道:“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四姨娘去隔壁的王府打牌回来,回府的时候又四姨娘在花厅里喝茶,又瞧见海欣了。”
“四姨娘是个爱嚼舌根的,被她瞧见了倒是好,也无需我再下一番功夫了。”赵郡然说着又回头对海欣道,“明日一早,你将这包药材给邵婧茹送去,就说是她托我准备的。”
次日一早,海欣便将药材送去了邵婧茹那里。然而她前脚才刚回赵郡然的房间,邵婧茹便也快步跟了进去。
“郡然,那包药材可是曹公子所托?你不便明说罢了。”邵婧茹的脸红扑扑的,不知是因为走得太急还是因为有些羞涩。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