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虽然算不得天衣无缝,但是也足矣给朝臣们一个交代了。赵郡然听后不禁点了点头,起身对陈硕道:“既然宰相已经部署好了一切,郡然也就放心了。若改日有机会,郡然再来品尝宰相的茶艺。”
陈硕起身朝赵郡然拱了拱手,看向海欣道:“赵采女于你们姐妹有恩,你们必定要竭力报答她才好。”
赵郡然微微一笑,柔声道:“这一点,宰相尽可放心。”
从栖霞酒楼出来后,赵郡然便赶着回宫了。
她才刚回到永寿宫,还没来得及去内殿换下衣裳,就瞧见袁贵妃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赵郡然有些疲惫地叹了叹,喃喃道:“这位袁贵妃可真是连让人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啊。”
袁贵妃倒是未曾听闻她说的话,只是由宫女搀扶着,趾高气昂地进了正殿。未等赵郡然朝她行礼,她便已经开口道:“本宫早些时候便听说你与邵敏茹水火不容,没想到你们斗了这么久,你却是帮她捡了个现成的大便宜。本宫以为你是多千伶百俐的一个人,原来也不过如此。”
赵郡然听了袁贵妃的奚落,倒也不怒,反而笑道:“郡然感谢贵妃娘娘赐教,不过诚如娘娘所言,郡然十分蠢钝,倒也不知下一步当如何是好。看来邵敏茹的这个大便宜是捡定了。”
袁贵妃冷笑着看了赵郡然一眼,目光中尽是鄙夷。她扶了扶鬓边的一支金簪,阴阳怪气道:“你若是对邵敏茹没了赶尽杀绝的兴趣,本宫倒是不嫌麻烦,可以替你代劳。”
如果让袁贵妃出面对付邵敏茹,只怕她就算不死也足够脱一层皮了。赵郡然未及思量,便朝袁贵妃欠了欠身道:“娘娘若有兴趣,郡然倒也无甚意见。”等她再抬眸时,袁贵妃早已经转身离去。
看着袁贵妃远去的背影,赵郡然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笑意来。她又如何会舍得放弃对付邵敏茹呢,只是走到今时今日,邵敏茹已然是苟延残喘。与其一掌将邵敏茹拍死,倒不如暂且先让人家缓一口气,日后再慢慢将她玩弄于股掌间。
不过,倘若袁贵妃对她有兴趣,赵郡然也是不会吝啬的。毕竟有个人陪着她一起折磨邵敏茹,她倒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想到这里,赵郡然便回头对海欣道:“从明日起你替我看着袁贵妃的宫里人,她们若是去找邵敏茹麻烦,倒也不必阻拦,只是务必不能让邵敏茹痛快地死去才好。”
海欣点了点头,对赵郡然道:“只怕以袁贵妃的性子,明日便会对邵敏茹动手。”
第二日袁贵妃当真给娘家的老妈子写了信,让她搬到何子澜的宅子附近,****盯着邵敏茹的动向。
然而谁知袁贵妃将老妈子派去附近之后,便也就没有了下一步动作。海欣盯着那老妈子好些日子,见她除了衣食住行,便只是坐在屋子门前嗑瓜子儿。
赵郡然从海欣口中听闻此事,差一点笑出声来。原来这个袁贵妃不过是个纸老虎,除了口上逞能,倒是个什么也不敢做的主。她派人****盯着邵敏茹,也不过是怕罗启煜对邵敏茹有些情意,把何子澜当做幌子罢了。
想到这里,赵郡然不禁冷笑了一声,摇头道:“若说她是个蠢人,只怕她自己也不会相信。倘若陛下对邵敏茹有意思,又何须这般遮遮掩掩。”
海欣点了点头,对赵郡然道:“邵敏茹如今的日子倒是过得十分舒坦,何子澜为她买来了一个丫鬟,每日里吃喝穿衣都由丫鬟伺候着。而何子澜畏妻,对她也是言听计从。但凡邵敏茹想要的,何子澜便是不敢说个‘不’字。”
闻得此言,赵郡然的脸上不禁浮起一丝薄怒:“何子澜畏妻?他便不怕因为邵敏茹而失去了********这个肥差?”
海欣点头道:“主子若得空,海欣便早早地将何子澜带到永寿宫来。”
赵郡然微微颔首,正要嘱咐些什么,却听到正殿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花盆到底的脆响。
海欣下意识移到门口,便瞧见苏秦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苏秦姐?你站在门板后头做什么?”海欣警觉地问道。
不待苏秦作答,赵郡然便对海欣道:“外头冷,快让苏秦进来吧。”
海欣依然有些警觉地朝苏秦看了一眼,最终还是依言将她带进了正殿。
赵郡然朝海欣摆了摆手道:“我有些话要对苏秦单独说,你先回房去歇息吧。”
听到这句话,苏秦不免感到有些紧张。她垂首朝赵郡然福了福,微微迟疑着开口道:“赵采女有话要对苏秦说?”
“是啊,这件事关乎你的声誉,我也就不便当着海欣的面说。你且坐下来,我细细问你,你也需如实作答。”
苏秦悄悄抬眼看了看赵郡然,只见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严厉面色肃然,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笑颜。苏秦不由心口一颤,赶忙颔首道:“苏秦……苏秦记下了。”
赵郡然满意地点了点头,低头婆娑着套在中指上的一枚翡翠嵌黄宝石戒指,却是一言不发。
正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得只能够听到苏秦极力压制的呼吸声。苏秦愈发的紧张起来,两只手局促地在肚子上轻抚着,时不时地偷眼瞧着赵郡然。
过了好一会儿,赵郡然方才微笑着开口道:“明瑞哥常常拿俸禄救济贫民,不知你可曾同他闹过不愉快?”
苏秦听到赵郡然的问话,不禁愣了愣。她沉吟了一瞬,方才点头道:“自然是闹过一两次不快的,只是明瑞到底脾气好,并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