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览大喜过望,此时骁骑军已是一鼓作气再而衰,已不似先前那般攻势强盛,眼看王摩领兵杀来,虽然有些迟缓,但时机倒是更好,若是再有何茂领兵前来冲杀,并不是没有机会击溃人数并不算多的骁骑军。
太史慈对骁骑军目前的情况很清楚,不到两千人的兵马,而且酣战将近一夜,人困马乏本不该持续激战,此时全凭一股气势撑着,若是战况陷入胶着,很有可能被活生生耗死。
只是看眼大局已定,若是这样撤离实在有些不甘心,是乘胜追击还是回军规整,太史慈一时有些犹豫,眼看敌将领军杀来,太史慈心中烦躁,突然策马上前,一人一骑猛然先前突进。
冲在冀州兵最前面王摩一愣,忽然远处一人一骑策马而来,心中冷笑提到上前朗声道:“来者何人,本将不斩无名之辈!”
“东莱太史慈!”太史慈朗声高呼,手中长枪横在身前,王摩对太史慈何许人也并不清楚,想必是默默无闻之辈,提刀策马而上,接这战马冲击之势全力手持战刀劈砍而下。
“王将军小心,万万不可大意!”高览眼看王摩径自领兵在前,连忙出言提醒,先前与太史慈虽然只有短短交手,其战力惊人不可小视,只是高览的提醒已是晚了,太史慈策马上前的一瞬,长枪猛然向前贯穿突刺,王摩避无可避,眼睁睁的看着长枪入腹。
顿时鲜血崩裂,破碎的肠子带着鲜红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王摩满脸愕然,瞳孔紧锁,根本没看清太史慈这一枪是如何施展的,眼前一黑坠下战马。
一合之下斩杀敌将,太史慈神情漠然,手持滴血长枪,横刀立马冷然注视尾随冲来的冀州兵,这些冀州兵大多都是被王摩强行带来的,眼看主将已死再无战意,纷纷四散而逃。
高览眼看风风火火冲杀而来的援兵四散而逃,一时心境陷入低谷,击溃骁骑军的希望也随之消散,而且高览很快意识到,王摩作为后军,军队驻扎之地要比何茂远,直到王摩赶来依然不减何茂的影子,只能说何茂八成已经弃城而逃。
高览只觉后脊发凉,若是全军精诚团结,全力攻打骁骑军,即便被攻入城来,也并非没有再战之力,只是现如今已是大势已去,高览心中决然,手持凤嘴刀突然朝着城门方向猛冲。
只是被骁骑军骑兵蜂拥而上团团围住,高览扯动缰绳,驾驭战马上前奔腾,就在此时数道箭矢激射而来,高览扬起兵刃全力格挡,只是依然漏过其中一支,顿时锋利箭矢刺入战马身躯,随着一声悲鸣长嘶,顿时翻倒在地。
高览快速站起,一众兵刃已是横在身前,很快数名骁骑军上前,将高览压倒在地,太史慈上前淡淡道:“你身手不错,死了可惜,来人,将他捆了,给我带回去。”
此时天色已是蒙蒙亮,太史慈率领的骁骑军经过鏖战饥困交加,已是无力再战,虽然已经派人前去向公孙逸禀报,但并不清楚援军何时赶到,说不定很快有冀州援军到来,太史慈下定立刻召集人马,甚至来不及打扫战场,率领撤出秦县。
边境县城秦县,同时被冀州军和骁骑军放弃,原本的城中居民早已被乱兵屠杀殆尽,除了堆积如山的遍地尸体,十多里内竟无活物,晨曦微风轻拂,到处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好似尸骸中还回荡着临死的悲鸣与讥讽的喊杀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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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逸得到消息时,天色早已大亮,几乎累瘫的骁骑军骑兵将所传之令说完便以昏了过去,也算得知秦县城门已被骁骑军拿下,太史慈率领两千骑兵朝着秦城方向突进,公孙逸心中忐忑难平,并非因太史慈先斩后奏领兵出征,而是担心太史慈的安危。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若是此去是冀州军的陷阱,岂不是要战死沙场,古人素忠名节,绝不会投降以求活命,担心之余立刻下令全军朝着秦县火速开拔,暗暗祈祷老天保佑可以赶上。
于禁多次前来劝说,希望全军在疾行的同时略作休整,否则若是劳师以远,在极度疲惫不堪的情况下遇上冀州兵,恐无再战之力,公孙逸虽然心中急切,但还是听从了于禁的意见,下令全军疾行之时,保证足够的休整。
当年那场洛阳郊外旷野的大火,几乎葬送了公孙逸全部主力,那惨痛的记忆不断在公孙逸脑海里徘徊,不论何时都不能失去理智,否则将失一令兵败身死,决不能在同一个坎绊倒两次。
这一日刚刚安营扎寨的骁骑军埋锅造饭,一众辛苦赶了一天路的骁骑军依次领饭,突然远处传来阵阵大地震动的声响,很多有经验的老兵很快意识到这是骑兵策马奔腾的声音,纷纷拿起兵刃朝着本营聚集。
公孙逸着甲提刀,翻身上马,在一众近卫的护卫下,朝着营门而去,眼看公孙逸到来,早已领兵到达组成严密枪阵的于禁连忙策马上前,向公孙逸抱拳行礼。
“还请主公归营!”于禁担心公孙逸安危连忙劝道。
自从当日刺客偷袭以来,于禁每夜亲自带领近卫在公孙逸帐外巡逻,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即便是骁骑军兵将同样严格核查,公孙逸虽然劝过几次,于禁依然每夜亲自领兵巡视,公孙逸倒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为这些将士多备酒肉,以示犒赏。
“率骑兵而来的,必然是太史将军!”
于禁微微叹气,主公的心情倒是感同身受,并未再劝,只是下令从周边调集了一些盾兵来到公孙逸身边随时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