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忽然头痛欲裂,另一股信息不断融入意识,朦胧之间杨逸脑海里犹如电影片段一般,不断播放着过去的记忆,与此同时杨逸脑海里的大量后来的史学记忆与之不断重合,惨叫一声当场昏了过去。
时年东汉末年,此时朝廷动荡,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qín_shòu食禄,狼心狗行之辈,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国库空虚,民不聊生。
地方官吏层层剥茧,强取豪夺,苛捐杂税之重,史所罕见,地方豪强霸占一方,大汉百姓更是雪上加霜,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层出不穷,插标卖首比比皆是。
时年,因战功卓绝,朝廷诏拜公孙瓒为降虏校尉,封都亭侯,又兼领属国长史,作为二公子的公孙逸也是水涨船高,身份愈发显赫。
公孙瓒驻守戍边,外族忌惮其势,多年不敢进犯,百姓深感其恩,多以白马将军恭称,只是那二公子公孙逸,小小年纪已是横行霸市,为祸乡里。
百姓深恶痛绝,但也是敢怒不敢言,公孙逸年龄虽小,却是心狠手来,城中士儒拦车告状,被公孙逸所知,派人杀其全家,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幽州士人愤而怒斥:“于王法于何地?”
公孙瓒无奈屈尊道歉,以安豪门大家之非议,事情虽然平息,但诺大戍边之城,却找不到一位愿意教授公孙逸的先生。
民间皆喜长子公孙续,深恶次子公孙逸,可惜公孙瓒对外虽有龙虎之力,对子却无庭训之意,眼看二子屡教不改愈发失望,漠然之下不再过问。
时年四方动荡,异心之徒多矣,公孙瓒听从谋士关靖建议,为表忠心,以其二子公孙逸以游学为目的遣送京师洛阳以昭其心,名为游学,实为质子。
公孙逸虽然纨绔,倒也聪慧,明知关靖是有意赶其离开,临行之前命人在关靖府邸之前宰杀公鸡,血洒一地,美其名曰去去晦气,气得关靖面色煞白,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即便公孙逸千般不愿,奈何父命难违,在一众甲士和十余名白马义从的护卫下,车队离开驻地,朝着东汉都城洛阳而行。
当杨逸幽幽转醒,一段来自脑海深处的记忆使杨逸唏嘘不已,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杨逸突然拉住一名身边甲士厉声道:“今年年号是什么?!”
甲士眼看杨逸苏醒总算松了一口气,本打算前往禀报田将军,但被少主拉住询问,定了定神恭敬禀报道:“回禀公孙少主,时下熹平五年。”
“熹平五年,居然是熹平五年!”杨逸喃喃自语心中苦涩。
杨逸很清楚,汉灵帝即将归天,董卓即将进京,杨逸第一反应是马上离开洛阳这是非险恶之地。
只是别说周围甲士不答应,若是逃离洛阳,公孙瓒雷霆之怒也不是杨逸承受得了的,天下之大竟无容身之处,乱世临近,没有公孙瓒的庇护公孙逸什么都不是。
危机四伏的洛阳古都,杨逸是非去不可,刀枪无眼,全身剧痛可是不断提醒着杨逸,死亡不过是片刻之间。
再世为人,杨逸分外珍惜,可不能没头没脑的白白送了性命,手握重权纵横乱世不过是想想罢了,苟全性命才是正道,杨逸并不敢丝毫小看古人,能在历史上留下点滴笔墨,皆绝非平庸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