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宅的柴房里,被捆起来的凝儿坐在一边,虽然几经挣扎,但根本动弹不得,两个守在这里的甲士,不时顺着缝隙朝外看,虽然不知道厅堂的情况,但只要田豫被擒,想必很快能听到动静。
正在此时,突然传来抠门声,紧跟着一个含糊不清的低沉声音从门外传来:“田豫已经拿下,召我们速去正堂。”门口来人言罢离去,脚步声由近及远,明显离开了柴房。
门内两名甲士心中大喜,蛮横的拽起五花大绑的凝儿,朝着门外而去,只是在出门的一瞬,两边潜伏之人突然暴起,匕首贯穿脖颈的同时,死死捂住口鼻。
一名站在不远处的蒙面男子突然上前,将凝儿轻轻拥入怀里,本能的想要挣扎,只是听到公孙逸低声的附耳言语,一时全身微微颤抖,泣不成声。
轻轻碰触凝儿脸上的淤青伤痕,公孙逸心中杀机凛然,只是言语轻柔的言道:“伤在你身,疼在我心。”
公孙逸身边甲士很快将尸体隐藏起来,换上地上的铠甲,这时从远处几处房内,接连走出一众甲士,皆上前向公孙逸躬身行礼。
“公孙大人,都已经解决。”为首军官抱拳言道。
“就地等候,以掷杯为号!”公孙逸语气冰冷,转而对凝儿语气温和的说:“倒是还要委屈一下凝儿了。”凝儿伏在公孙逸怀里微微点头。一众甲士抱拳一礼,纷纷回到房内紧闭房门,公孙逸很快换上铠甲,尽量将头盔拉低,与另一名甲士带着凝儿朝正堂而去。
厅堂之内,萧忌与数名属下军官坐在周围,眼看手下甲士将凝儿压来,萧忌摆手道:“藏在偏阁,一会待我擒拿田豫,你们再出来不迟。”
公孙逸微微行礼,带着凝儿来到厅堂偏阁静等。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只听厅堂内有动静,公孙逸顺着缝隙看去,只见田豫单人前来,一身素衣,并未携带兵刃,冷眼与萧忌等人对峙。
“田大人你总算是来了!”萧忌突然站起抽出佩刀,周围一众军官同样抽出兵刃,冷然盯着田豫,军候龚休手里更是拿着酒杯,掷杯为号,以此唤来周边房内隐藏的刀斧手。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田豫语气淡淡,看着萧忌的眼神十分复杂,似有愤恨,更多的却是无奈。
这个当初忠心耿耿的将校,田豫本打算好好任用,只可惜随着骁骑军的规模越来越大,萧忌的野心也不断膨胀,已经不愿意臣服在田豫手下,田豫本打算削弱其势力,以此打压逐渐膨胀的野心,只可惜最终走到了争锋相对的这一天。
“田大人,等你死了,我会掌控骁骑军,扫除周边郡县占地为王,不断扩充势力,用不了几年,即便是那洛都的狗屁傀儡皇帝也不能拿我怎样,我要带着一群弟兄建功立业,可不会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出师有名,才是顺应天下大势,若你掌控骁骑军,不出一年,必然覆灭,你不该派人去刺杀公孙大人,不该袭杀反对你的军官,贪没军饷,肆意妄为,更不该来到此处,打扰凝儿姑娘。”
萧忌怒极反笑,看着田豫狂笑道:“我说田豫,你是否还未睡醒,现如今汝为鱼肉我为刀俎,只要我一声令下,必将你砍成肉酱!”
砰一声脆响,龚休手中酒杯猛然砸在地上,顿时摔得四分五裂,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一众手持锋利战斧的甲士顷刻间遍布厅堂。
“给我将那贱人带出来!”萧忌冷笑着盯着田豫发号施令。
只是久不见甲士将凝儿带出来,眼看萧忌脸色阴沉,一边的军候龚休心中一惊,连忙推开偏阁房门骂道:“都聋了,快给我出来!”
公孙逸目光冰冷,将头盔微微向下拉了拉,拥这凝儿朝外面走去,一众手持利刃的刀斧手让开一条路,凝儿很快来到众人面前。
田豫看到凝儿脸上的淤青,顿时怫然色变,看向凝儿身边的甲士有些忐忑不安,当初公孙逸新任他田豫,将凝儿安排在府邸内,现如今受了如此委屈,公孙大人岂能善罢甘休。
“来人,给我挑断那贱人的手筋脚筋!”萧忌冷笑,要让田豫眼睁睁看着在乎的人备受折磨,反正一切尽在掌握,这些日子所有的积怨,令萧忌近乎疯狂。
田豫目光冰冷,杀气凛然,久居上位的气息,一时让萧忌心中慌乱不安,田豫语气愈发冰冷,一字一顿的言道:“若你当日率领本部兵马离去,兴许本官会念在昔日旧情放你一马,只可惜是你自寻死路。”
萧忌怔怔的看着田豫,忽然发现周边的甲士居然无视他的命令,大怒之下,冲着龚休吼道:“你给我去!”
龚休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些周围手持锋利战斧的甲士纹丝不动,心中悸动不安,但还是抽出匕首朝着凝儿而去。
刚要伸出手臂去拽的一刻,站在凝儿身边的公孙逸突然抽刀,寒光一闪,龚休手掌齐腕而断。
鲜血喷溅,龚休惨叫着捂着手臂躺在地上哀嚎**,萧忌大惊,刚要抽刀,突然身后屯长庞义突然暴起。
锋利的环首刀毫不滞怠的瞬间齐颈斩下萧忌头颅,脑袋滚出老远,失去头颅不断喷溅鲜血的尸体双腿一软,翻到在地,浓郁的血腥气息布满整个大殿。
轻拥着因恐惧不断颤抖的凝儿,公孙逸目光漠然的看着死去的萧忌与在地上痛苦哀嚎的龚休。
“公孙大人,田大人,未能保护凝儿小姐周全,末将甘愿受罚。”
庞义连忙跪地请罪,庞义是田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