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信都,英武不凡的袁绍坐在主座,得知派去刺杀公孙逸的刺客已经得手,一时大喜过望,现如今兵戎齐整,将士用命,当初在韩馥手下郁郁不得志的谋士武将都得到启用。
光是冀州武有张合、高览、麴义等人,文有沮授、田丰、郭图、审配等智谋之士,可谓人才济济,虽然公孙瓒父子南北呈协击之势,但袁绍自信可以各个击破。
现如今公孙逸身死,正是秣马厉兵,一举攻破骁骑军,攻入青州的机会,想必以他四世三公的声望,那些青州士族必然望风而降,何况袁绍早已派人前往青州,与那些对公孙逸不满的士族私下接触。
这一日,袁绍召集群臣商议战事,文武分左右坐定,袁绍到来落座,众人皆俯首行礼,袁绍环视左右朗声道:“今日得到密报,逆贼公孙逸已经伏诛,老夫欲出兵青州,诸位意下如何?”
“不可!”忽然一士流出言沉声言语,此人清奇古貌,朗面微须,一身正气浩然,言语洪亮通透,一时令人侧目。
袁绍原本的轻笑的完全僵在脸上,冷眼看着那士流沉声道:“田丰你意欲何为?”
沮授微微叹气,虽然同样打算劝谏袁绍不可追击公孙逸,但被田丰这样一说,恐怕是彻底让袁绍下定了决心,素来对袁绍性格熟悉沮授明白,出兵之事已经没有转机。
许攸、逢纪等人冷笑,暗嘲田丰自己找死,很明显袁绍已经下定决心出兵,田丰倒好,一点不给袁绍面子,不仅当众朗声劝阻,还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失去主公庇护,他田丰一文不值,自取其祸也怪不得别人。
田丰连忙抱拳道:“主公,此乃公孙逸诈死之计,还请主公三思,万万不可上当,若是我军去攻,必然落入骁骑军的陷阱,一旦兵败身死,我冀州必然陷入被动,公孙瓒父子必然联手共击,冀州危矣!”
“好你个田丰,来人,给我将田丰乱棒打出!”
“主公息怒!”沮授连忙上前抱拳道:“禀主公,前去刺杀的刺客皆已殒命,并没有人确定公孙逸已死,我军细作无法靠近棺木,无法确认身死消息,不如待调查清楚再进军不迟。”
沮授和田丰想法一致,这不过是公孙逸的诈死之计,正是诱冀州军前去,目的十分明显,只是现如今的袁绍怒意未消,打算出兵的想法十分坚定,沮授即便是劝也是毫无用处,唯有稳住袁绍,待其怒火散去再劝不迟。
“沮大人此言差矣,战机稍纵即逝,贼子公孙逸已经伏诛,骁骑军士气低迷,将士无所依从,正是击破骁骑军的天赐良机,若是让骁骑军带着公孙逸的尸体平安返回,青州势力必然重新整合,到时候想要再去攻打,恐怕悔之晚矣。”
许攸出列叙叙而谈,转而向袁绍抱拳一礼道:“事不宜迟,还请主公速速发兵。”其实许攸也大致猜到公孙逸身死可能有诈,只是沮授、田丰支持的,他许攸自然要着力反对。
“我等复议,还请主公速速发兵。”
一直并不言语的审配等人支持许攸的看法,并非因为这次出兵,而是出兵是主公袁绍的想法,依附其心意,即便战败袁绍也不会死咬不放,即便为了下台阶,也不过是轻描淡写的惩处,为人臣者刚而犯上可是大忌。
“末将愿做先锋!”孔武有力一身铠甲的张合起身抱拳。
“张将军身负边境防务不可轻动,高览,何茂、王摩!”
袁绍扫视众人出言点将。
“末将在。”三人起身抱拳应道。
“高将军为主帅,何茂为先锋,领一万精兵,追击骁骑军,务必在青、冀边境击溃青州骁骑军,若是能夺来贼子公孙逸尸首,我必有重赏!”
袁绍看眼众人复议,心中大畅,立刻令张合出兵追击骁骑军,不过袁绍也清楚,此时并不是拿下青州最佳时机,只要能在战场上击溃骁骑军,青州士族必然纷纷倒戈,到时候就能兵不血刃的拿下青州。
至于于禁、太史慈等公孙逸部将,袁绍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公孙逸尚未子嗣,刚刚完婚的夫人根本不足以主持大局,孔家虽然是青州大族,但也只是存在于公孙逸的庇护之下,现如今公孙逸身死,依靠的大树轰然倒塌,再无先前的特权和地位,必然成为众矢之的。
这些部将并无继续效忠之人,怀有异心者必然领兵自立,甚至劫掠屠城也无不可能,唯独无法占据青州,那些掌控青州多年的士族,决不允许这些武人决定青州的未来,自然会想尽办法寻求外部诸侯。
当今天下,能占据青州者,唯有曹操和他袁绍,袁绍素来倨傲,并不把曹操放在眼里,何况现如今占据冀州,兵强马壮,人才济济,兖州牧曹操根本没有竞争青州的资格。
“主公万万不可,此乃贼子公孙逸之计,主公,主公!”田丰心中急切,连忙跪地劝谏,冀州新定,刺史士气正旺,正是励精图治稳固冀州全境之时,若是一战败北,很有可能先前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田丰性格耿直怎能不劝!
“都散了!”袁绍大怒,对田丰愈发厌恶,不过作战策略已定,也懒得和田丰计较,眼不见心不烦,袁绍摆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许攸等人以怜悯的眼神看着茫然跪地的田丰。
沮授微微叹气,将田丰扶起低声道:“主公心意已决不必再劝,还是想办法将损失尽量减到最低,这才是为臣之道啊!”
“多谢沮大人。”田丰抱拳一礼,虽然心知这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