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赫扔下弓箭,怒喝:“当机立断,莫要再浪费时间。”同时示意项腾的几名随从先将他染了鲜血的铠甲卸下。
只是当看清伤口后,那太医却更是不敢动作了,原因是箭头有毒,伤口已经发黑。
我怔怔的望着地上的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死,至少不能因为我而死,不然我还没有到北祁就会死的很难看。
“让开。”
随着我的这句话,挡在我身边的将士纷纷让开了道。
“太医,随行的军中可带有止血药?”
太医连忙点头。
“那消炎药呢?”
众人似乎有点茫然,我才记起“消炎药”一词他们也许不明白。便转而道:“清热解毒的草药呢?”
太医道:“有,但备的不多。”
“那劳烦太医先将止血药拿来,再吩咐火厨将清热解毒之药煎熬起来。”
太医望了身边的一圈将领,不知该不该听我的差遣。
龙赫突然一把将我从地上提起,“这种时候别逞能,他是北祁的王爷,这皇族的身份容不得你在此地胡来。”
我推开他的手,刚才见那太医踌躇不敢有所为,我就在奇怪为什么龙赫不将东陵军的军医请出来,现在想来竟是有这层原因,若是他让东陵的军医插手此事,项腾平安自是大家都相安无事,若是有何意外,他龙太子就会有荼毒腾王的嫌疑,到时事件就会扩大成为东陵与北祁两国的矛盾。
我眼神轻扫了过去,“妾身不过是个小人物,不怕被人落下口舌。”看看地上的人,面色已经惨白,心里隐隐泛起一丝痛,“再不救就真的回天乏术了。到时恐怕有人会说是龙太子拦着妾身医救腾王的。”
龙赫松开了双手,但脸上渐聚阴霾,如利刃般的目光投在我身上,让我感到身上某一处被瞬息划开了一道口子,还未感到疼痛,却已经鲜血四溢。
“贺兰小姐好自为之。”
有他这句话,我立即对身旁的太医道:“还不快去备药?”
太医将止血药拿来后又禀道:“清热之药,臣也已经煎上。”
我点头,“找把匕首,用明火烤一下,一会儿我要用。”说完,我将止血药撒在项腾的伤口周围,同时用力且迅速的拔出箭头。
伤口早已黑成一片,我心知毒血必须得清出体内,有了这一念头,我也就没有思及太多,低下头便对着伤口吮吸起来。我看到身旁的刀影想要出手阻止,但最后还是悻悻的缩了回去。
其实止血药可以在我拔出箭头之后再敷上,这样毒血就会随着箭头的离身而喷涌出来,但是难保会出血不止,我不想让项腾冒这个险。
待到所吸出的血呈鲜红色,我知道毒已经清理完了。这时项腾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似有所清醒。我擦擦满嘴血迹,接过太医递上的匕首,将发黑的伤口部分割去。项腾闷哼一声,再度陷入昏厥。
我用了最简洁却是最实用的方法将项腾的伤口包扎好,其实项腾这一箭还是幸运的,因为他有铠甲护身,所以伤的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