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里,七七都在噩梦里度过。
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看到的都是那张冷冰冰的面具,还有他喑哑压抑的低吼,以及一滴一滴从他身上滚落下来的汗珠。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听不清他的话语,只知道这个和自己说得上完全陌生的男人,在她身上折腾了很久。
很久很久,久到,她已经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和他在做些什么。
只知道,心很痛,很绝望
窗外一缕阳光渗入,安安静静落在**上,映出一张沾上泪水的苍白的脸。
长而翘立的似水瞳睫微微抖了抖,终于,被恶梦折磨了一整个晚上之后,第二天清晨,她缓缓醒来。
看清坐在**上的人,她动了动唇,还没来得及说话,沐初已淡言道:“醒了我让梅大叔准备了浴汤,起来沐浴更衣可好”
七七有片刻的失神,恍惚过后,才点了点头。
沐初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抱到屏风后,放在椅子上。
浴汤已经准备好,就像是他早已算到她在这一刻会醒来一般。
他在椅子前蹲了下来,伸手去解她身上的衣袍。
她身上穿着两件衣袍,外头那件是他的,里头那件却是属于那个人的。
当他修长的指落在她衣襟上,轻轻解开她衣袍的带子时,她伸手覆上他的手背,轻轻推了一把:“我自己可以。”
“好。”他没有阻止,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站了起来,从屏风后离开,在房内椅子坐下,取来一本书籍随意翻阅:“我在这里守着。”
七七没有说话,犹豫了好一会,才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己身上的衣袍慢慢褪下。
衣袍之下那具身子,青紫瘀痕遍布,全是昨夜被折腾出来的。
一想到昨夜男人在自己身上疯狂折腾的一幕幕,心里顿时又是一阵荒凉,寒气慢慢渗透,整个人如同坠入了冰窖,只觉得越来越冰冷。
站起来那一刹,身下如同撕开般的疼痛让她心底又是一阵揪痛,这么多这么多的痕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昨夜里都发生了什么。
迈入浴桶,任温热的浴汤将自己完全浸泡,依然感觉不到有多少暖意。
心里一股一股的冰寒,连血液都几乎要凝结,看着浴汤里头映出来的那张苍白的脸,这一刻,连自己在想什么都几乎抓不住。
她的世界,是不是已经彻底被毁了
沐初在外头等了几乎:
“我不”凭什么她凭什么退出
她退出,便是遂了他们的意,便是便宜了那些想要害她的人。
不,她不能退出,不管结局如何,她一定不能未战先输
等明日的文斗结束后,她会主动将事情向玄迟交待,只要他有那么一点勉强,她都不会勉强他。
不管她和玄迟最后的结局如何,明日的文斗会上,她也绝不会让他们如愿。
东陵轻歌,她毁了她一辈子的清白,这个仇,她一定要报她一定要报回来
“昨夜害我的还有一人。”她咬着唇,用力咬着:“那个藏在背后的黑衣人,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