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新雨
夜里,赢落回到小镇的客栈中,与林轻语说话着.
“恭喜你。”
“为什么?”
赢落回过头来,他问向林轻语。
这夜色蒙蒙,林轻语看着赢落的脸庞,却不知道为什么,却是没有看到原本想象中,那应该有的喜色,反而,很平静。
在不该平静的时候,他却很平静,平静的过分了。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剑相’是被认为有‘剑君’之才的剑宗天才,才能得到的名号。”
“嗯,似乎很好呢。”
赢落这般的说着。
“他不是剑修吗?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林轻语心中忽有了这样一种疑惑。
赢落又说:“师尊说了,你资质很好,如果你愿意的话,十日之后,可以和我一起拜入剑宗。”
“不必了,可你······”
林轻语摇头说道:“我要在这小镇里历练,以后再去闯关。”
赢落自知绝是劝不动她的,因此也不说什么,只是心底略有一点失望。
············次日,神州东部便是传开了一件大事,传遍诸多宗门。
剑宗,曾经的青君南宫问在剑阁一役后,销声匿迹了十数年,原以为其人已死,近来又回到了剑宗,如此一些传闻自然不攻自破。更有传闻南宫问回到剑宗后,其修为更是达到了百年间,剑宗一直无人达到的——剑尊,即,一朝得剑。
近日来,更是有传言说剑宗即将开拜剑坛,以千剑之礼,赐予剑宗中的一位弟子,剑相之称,这是剑宗弟子最高的称谓了。
所谓‘剑相’一些有识之人皆知,历代剑宗剑相,都是被认定有剑君之才的人。
剑宗近年来,年少弟子有所凋零,比起数十年前,一共便只有两位‘剑相’一是十年前的剑宗弟子江寒陌,第二人便是近年来‘木讷’的剑修高楼,除此二人剑宗之中却再没有听说过哪个特别些的弟子了。
如此,这些消息像是风卷残云般的传与神州。
············十日后,夜色弥漫之时。
客栈中,一间房间内。
木床上,冬日虽冷,但是对于修为在身之人却也是无碍的,而赢落平躺着,木床旁重石剑靠在一边,只是不见了青殇剑,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过没有了那一直萦绕耳边的剑哭之声,本应该更容易入睡,但,此刻的赢落却怎么也无法睡去。
目光睁开着,望着天花板上,赢落暗暗的道:“明天吗?就是明天了吗?师尊说要接我入剑宗,我真的······”
窗户没有打开,月银透不进来,没有光明,也可能是因为外边的天边的黑云遮住了那轮银月吧。
只是,这些赢落没有关注。
他一味的看着那在黑暗中看不见的天花板,又或者说,他在看着些别的什么,比如说记忆之类的。
“我···一直在输,这些天来我又一直在失去,究竟,路该怎么走呢?”
一入剑宗?那究竟是意味着什么?底下是否有什么禁忌?
实际上,赢落已经隐隐猜到了,但是他不敢去揭开那若有若无的秘密,因为他在害怕!
他在害怕越走越远,到了最后,最终就无法回头了,他甚至已经渐渐的发觉到了这是一条怎样的路。
“这,会是一条与洛学,渔儿,楼河大哥,路远学长······他们完全背道而驰的路吗?我·····正当要这样一路的走下去吗?那么,我最终会面对着什么?”
想着,越想,赢落便越是的害怕。
只是,脑海中,南宫问的身影却是渐渐的浮现,便是那个男子改变了自己,或者说,一开始明明是自己央求他改变自己的,如今却是要后悔吗?
南宫问的话语,此刻还回荡在耳边——“我会送给你我的名号,我必然会对你倾囊所授,而剑宗也是一个好地方,平静而安宁。”
“呃!”
忽然!黑暗间,赢落却是闷哼了一声,伸手猛的拽住了胸口,样子似乎极为痛苦,胸口更是隐隐有灵光闪动着。
“这怪异之‘病’,十日都没有发生了,但近来我却已经隐隐感受到,似乎正越来越激烈,若是再找不到法子,恐怕······”
这是剑修陨落最多的一劫,其可怕不言而喻。
············剑,被轻轻的插在地上。
风,轻轻的摇曳着剑身。
在荡漾的风与剑,悠悠转动着的剑鸣,好生的悦耳,临街道上的人们,眼间露出的最渴望的艳羡。
一身朴质干净的青衣青年,背着一柄巨大的石剑,站在街道的尽头。
他看了看,看着那些倒插在两旁街道上的铁剑,一路延伸了过去,一直延伸到哪里?
越过了木桥,延伸到了那庞大的山谷之中吧?
木桥的遥远处,有两个负剑的青年,年岁似乎与赢落相差不多,此刻正朝着赢落缓缓的走来,神色却是极为的郑重。
许久,那两人来到了身前,两人同时一躬身,恭敬说道:“剑相师兄,诸位宗门的长辈已经在拜剑坛上准备好了,只等剑相师兄来了。”
“师兄?”
那两人略显得的错愕,不过很快的回过神来,说道:“师兄是南宫问师叔的弟子,师叔又行千剑之礼,你自然便是剑相了,宗中剑相为剑宗弟子之首,你自然是我等师兄。”
赢落斜斜的走了几步,走到了一柄铁剑之前,伸手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