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子超嬉笑不语,郭大勇扬扬手道:“闲话少说,拉牛套车!”
4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卧佛耳朵跟前攀爬上去。
郭大勇4人钻进卧佛耳朵里面后,银子和尒达赶回来了。
尒达一到关锦璘跟前便就急急火火说:“师傅,尒达和银子姐姐在领事馆墙外面等候杨念妃姐姐等不来,尒达便从排污水的豁口钻进去踅摸到礼堂跟前,见礼堂还是坐满人;门口有小鬼子站岗,十几个在前面签过字的人,在两个小鬼子护送下从领事馆里面出去了!”
关锦璘听尒达说完,便就啼叫一声“不好!”焦躁不安地在地上踱着步子说:“走了的人全是软骨头,他们向小鬼子屈服啦;日后就是汉奸!不行,”关锦璘将手掌狠狠拍在旁边一棵大树上,树上的叶子哗啦啦**下来。
关锦璘在地上踱了一阵子步突然义正词严道:“不能让这些人把企业留给日本人,留给日本人就等于给老虎安上翅膀!”
关锦璘说着,便就看向银子和尒达道:“银子、尒达,你俩马上返回渔阳里容家里弄住宅找见阿什莉,让她联系军统驻上海情报站;联系上了就让军统的人上朱雀寺和关某接洽!”
关锦璘说着沉思片刻道:“街头暗号是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银子听关锦璘说了这么多暗语,便就酷个脸说:“师傅说了那么多银子记不住呀!”
尒达在银子手上打了一把说:“你笨呀,这是一首诗,尒达讨饭时时常吟诵: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尒达熟悉得米汤气,走吧银子姐姐!”
银子和尒达急急火火赶回渔阳里去了,关锦璘依旧在朱雀寺的前院里踱着步。
关锦璘怎么想起要和军统联系?这不是风马牛互不相干的事情嘛!
其实这才是关锦璘的高明之处——它山之石亦可攻玉。
军统尽管名气不好,像影子一样对国民政府的官员和功臣秘密监视甚至暗杀;但对待日本侵略者却不失中国人的本色,尤其是军统头子戴笠,与日本侵略者不共戴天。
戴笠早就知道大上海将会成为日本人的囊中之物,便就提前动手在法租界、英租界、美租界、公共租界安插了不少特务,以正当职业作掩护,为国民政府搜集日本人的情报。
关锦璘现在是大后方总都督,目的是动员说服上海的工商企业迁出上海到大后方发展生产;支持国民政府的持久战。
然而,日本军部捷足先登,紧急从杜门将小山镇魂空投上海。
小山镇魂在日本人占领东北时就是商贸易方面的高手,抚顺、鞍山、唐山、莱芜几处煤矿、铁矿就是在小山镇魂的策划下和大日本帝国进行贸易的。
小山镇魂一到上海,立即紧锣密鼓地和关锦璘展开企业争夺战;而且赶在关锦璘前头先下手为强,将上海工商界2000多名企业家以邀请的名义哄骗到领事馆囚禁起来;不答应留在上海就好好呆在大礼堂直到答应才能离开。
一些意志不坚定者耐不住小山镇魂的软硬兼施,便就给签字薄上签字画押,小山镇魂才放了他们。
这些被放出来的企业家自然成了日本占领上海后的生产工具,与其让他们给日本人服务,还不如杀鸡儆猴。
当然了,关锦璘的思罗女子别动队和王国伦即将赶来上海的特遣挺进队也能杀鸡儆猴;但两人对上海不熟悉,他们还有保护企业转移的任务,没有时间待在上海。
而把杀鸡儆猴的事情交给军统,那当然是如鱼得水。
军统在上海有雄厚的情报络,情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处置投身日本人的汉奸可谓得心应手。
基于这种考虑,关锦璘才决定向军统求助。
午后的阳光很毒,毒毒的阳光照射在朱雀寺幽深的院子里,这儿那儿一片光明。
伏趴大树上拼命鸹吵的秋蝉拼命的鸣叫着,耳听着秋蝉的名叫,关锦璘不禁想起南朝诗人王籍的诗来:
蝉噪林逾静,
鸟鸣山更幽。
此地动归念,
长年悲倦游。
关锦璘一诗吟罢,却听后面传来人声:“哎哟!我们的关大将军竟然有兴致吟诗!”
关锦璘回头去看,却是容诗棉向这边走来。
关锦璘看着容诗棉说了一声:“容容,不是让你到朱雀院休息吗?怎么又赶出来咧!”
容诗棉听关锦璘着么来说,便就走到他跟前拽住一直胳膊道:“你还说?我正要问你呢!”
关锦璘听容诗棉话中有话,便就怔怔看着她呵呵一笑:“容容您这是?”
“关锦璘!”容诗棉突然提高嗓音:“我们结婚多长时间哪?”
关锦璘一怔:“要说正式的话是在宝鼎举办了婚礼,有一段时间啦!”
“这段时间你和我在一起几个晚上?”容诗棉直言不讳地说:“整日就知道打仗!打仗!运送伤兵!转移企业!运送伤兵,转移企业没错;可也不能把正常事情耽误了呀!”
容诗棉这么说着,便就慷慨激昂道:“知道容容为什么一直跟着你,还不是想和你在一起,可是……”
容诗棉说不出话来,竟然滴滴呜呜哭泣起来。
寺院里很静,只有大树上的蚱蝉拼命鸹吵。
关锦璘知道容诗棉想说什么,便就将他紧紧揽在怀里,在她的面颊上亲吻着说:“容容,是关子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