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定是王柳那蹄子在背后呱吵些别的!什么一路护送,下人婆子道听途说,不用想也知道,一些小事定是被添油加醋地乱描乱编了出来。
重活两世,她怎会不懂,这女人最有爆发力的不外乎就是捏算吃醋、妒忌仇恨!
还是低估了王二娘子闹腾的劲啊,她还原以为不过是小女子见不得其他人的好,才这般那般的看不惯呢?想不到,那丫头竟然还跑去打听了她在船上的行程,只怕岑州的一些事也多少被那丫头知道了。难怪那丫头张口闭口就说她是乡野来的,是不是将军嫡女真假未知!
很好,竟然还敢去掀她苏牧梨的老底,当真是有胆量!
七娘“噌”地一下站起身来,用鄙视的眼神从上至下高傲地睥睨着跪倒在地的王柳,许是一个高高站着一个软啪跪着,许是七娘眼里的狠厉越发明显,王柳心里“咯嗒”一声,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哼!”七娘冷哼一声,冷色道:“王家二娘子真是好手段好心机,竟然连官船上的下人婆子的话都可以挖出些来,只是七娘就不明白了,我苏牧梨乘官船回帝都,这不是皇帝陛下圣旨上明摆着写出的吗?怎么王二娘子认为有何不妥?是认为七娘没这资格呢?还是认为皇帝陛下圣旨写得不妥?”
王柳听了,吓得更加软下去,颤抖着音道:“苏牧梨,你别心口开河,我何时说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七娘紧接着厉声呵斥:“大逆不道?原来王二娘子也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话,我还以为您老傲慢无礼惯了,心里眼里谁都不怕呢?既然王二娘子知道这是圣旨,那想必也知道了,我苏牧梨之所以能够得陛下亲下圣旨回帝都,得烈焰司左东御史护送的真正原因!大家可别忘了,七娘乘的官船上可还有慕容三皇子和穆老帝师!”
此话一出,大厅里再次诡异般地位静了下来。
七娘一扫。王二娘子自是不必说,白着张小脸,就连头顶上那两朵碗口大的牡丹花也颤颤巍巍的,早没了方才进门时的嚣张气焰。再看看祺灵郡主。青白的脸,暗自咬着下嘴唇,眼里闪烁不断。
很好,已经是没了大半坚定的气场,只要今儿个她在祺灵郡主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王二娘那丫头再想好好地抱人家郡主的大腿,就没那么容易了!
想不到是冰掌柜,竟然悠然自得地端坐一侧,像是听得津津有味,嘴角还若有是无的微翘,若不是他半垂着眼睑,只怕那眼眸子里满满都是幸灾乐祸!
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七娘押了口香茶,有些冷了,味道涩涩的。她不由得蹙眉。
楚晴立马会意地前来换茶。
七娘随意摆摆手,懒懒道:“不必了,今日是七娘多言了,望郡主见笑。”她不待祺灵郡主回应,接着叹道:“只是王二娘子百般不依不饶,硬是要拿些捕风捉影的小事闹这么一出,倒是让冰掌柜看笑话了。”
她起身对着祺灵郡主行礼,方才接着道:“余下的十四块颜墨我苏牧梨全定下了,订金及尾款待会一齐奉上。”
话一出,厅内不出意料地响起了诧异的倒吸声。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般没有眼力劲的王柳了。
她冷笑一声,接着道:“月初颜墨交货,冰掌柜只需送十二块到帝都王府便可。另两块请帮我给你家兄长,算是我苏牧梨答谢冰魄大人一路相护的谢礼!”
“今日出来已久,七娘就不奉陪了,郡主有什么心里话要与冰掌柜相说,自便即可,七娘先告退了。”
说着。她再行一礼,不待祺灵郡主应答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方才,火也发泄了,话也说明了,还傻傻地坐在那干啥,听王二那丫头哭闹,欣赏祺灵郡主暗自恼怒的小脸,或是冷眼瞧着冰渣渣那弟弟幸灾乐祸?
笑话!她苏牧梨可没这功夫!
今日之所以来御墨阁,天地良心,她当真不过是为着订购些颜墨罢了,一来是想自己买几块回家研究研究,二来也真是想作为谢礼,除了冰魄渣渣两块,穆老帝师、穆九丫头、王家表哥以及慕容钦和玄武逸城都是要送的,太后娘娘喜欢抄写佛经,想来也可以送些。
初来乍到,送些小礼很有必要,更何况有的还是些算得上的朋友!
朋友?
玄武逸城那厮算吗?
七娘远山黛眉一颤,额……那厮平日里总没个正经,fēng_liú说不上,调戏也说不上,不过上次那般认真地宽慰她倒是真心实意。
那就算吧,倒时也给他包装两块送去,不过想来那厮也不会用的。
让他整日里研墨书书写写,怎么可能?
那算了,还是只给他一块吧,省得浪费!
阿钦倒是可以送两块,他素来喜静,平日里书法临摹总是少不得要用墨,不过颜墨虽贵重,却太过奢华低俗,不适合他那般嫡仙的气质,还是再去挑些别的好墨吧。
再说了,太后娘娘日常不过是抄写佛经供奉佛祖前,颜墨里参合了黄金粉,只怕烧用时不好,还是也再为那位老佛爷挑些其他墨吧。
打定主意,七娘带着楚晴绕有兴致地在御墨阁里闲逛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心情舒畅,满载而归。
回了兰汀院,陪着祖母、外祖母闲聊一会,又陪着王妃姨妈挑了些新制的衣裙方才回了自个儿的小窝。
祖母最近和外祖母总会凑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家常,有空闲了两老人还一起翻阅史书古籍、种种菜,这场景让七娘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