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贵妃心头一紧,赶忙一手搂抱住自己的肚子倒在软榻上“哎呦哎呦”的**起来,然而外头却是老半天天了还没个人影出来,她想起了方才自己的嘱咐,不由得眉眼一暗,再用余光扫了眼面前的苏牧梨。
那丫头竟然若无其事地……又剥起了葡萄皮!
墨贵妃顿时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不自在了!
方才那葡萄砸在脸上的羞辱感便“啪啦啪啦”直冒了出来。
“大胆,你小小女子竟然这般目中无人!”墨贵妃指着苏七怒骂道:“本宫既是墨贵妃又是你的姨妈,你竟敢那般羞辱于本宫,可是不想活了?”
七娘瞧着墨贵妃那般咬牙切齿的模样,笑着问道:“怎么,贵妃姨妈的肚子不痛了?这么快?不会是假的吧?”
“胡言乱语!”墨贵妃气得冒烟,“什么真的假的,本宫是在问你话呢,你这丫头怎么答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七娘笑着吃着葡萄,道:“回贵妃姨妈的话,七娘可不想死了,不仅仅不想死,还想要好好活着,所以姨妈开口闭口就是要七娘死的话,七娘实在是害怕得紧。”说着七娘又斜着眼扫了墨贵妃那吐出明显的肚子一眼道:“至于姨妈肚子里那块肉的事,七娘今日见着可以当没看见,只是日后若是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到时姨妈也不该追责七娘才是。”
“至于今日的条件,七娘这会子已经没有心情来听姨妈胡言乱语了!”
“若是没有昨日之事,或许七娘还会仔仔细细听姨妈来好好说一说这和解之事,可现在七娘却满脑子只想着如何和姨妈一较高下了!”
“再说了,我苏牧梨向来不和那些个小厮小混混一类的结盟,即便要谈条件那也得是要拿出旗鼓相当的实力方才有说话资本,而今贵妃姨妈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七娘就不再掺合了,省得到时候自己腿上沾了泥还被人嫌弃脏!”
“贵妃姨妈自求多福才是……”
说完,七娘抓起那丢弃一旁的素面真丝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着纤纤玉手。然后将那那帕子随手一甩,在墨贵妃诧异万分的眼神里自顾自的潇洒走了出去……
身后,墨贵妃瞪大着眼望着那个步伐轻快的俏丽身影,想着方才那一席话。她心头一颤,双手止不住死死抓着那凤穿牡丹的织金软榻,额间的汗珠子便滚滚落了下来!
今日她墨贵妃要说的话办的事可还没有一点行动,如若此时此刻就放走了苏牧梨这丫头,那她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墨贵妃撕心裂肺地叫道:“苏牧梨。你不可以,我是你的姨母,是你的亲姨母,你怎可这般的想要与我做对?”
“你不是想要进宫为妃吗?好,我答应你,你一及笄就让陛下纳你入宫可好?你容姿极佳,后宫里头又有我这位贵妃姨母帮衬,到时候定是让你成为后宫最得圣宠的妃子可好?”
苏七闻言停住了脚,缓缓转身,瞧着贵妃姨妈那张翘首以盼的嘴脸。只觉得可笑。
果真,她也就真的笑出了声。
墨贵妃眼里却满是诧异犹疑不知所措!
她方才说出的条件已是那般优越了,试想想在这大越国里,哪位小娘子能够一入宫就为妃的,更何况里有有她这么一位协理六宫的贵妃帮衬,在外更有三代忠良的大越王家坐镇,她苏牧梨难道还不知道满足?
苏七翻了翻白眼,不以为然道:“贵妃姨妈许是年纪大了,这记心可真真是差得狠啊!”
“先不说你是不是我苏牧梨的姨母,我苏七只要想着前段日子以来贵妃姨妈三番五次的下毒手要我这条小命。这心里头就止不住寒战,姨母方才那话可没有说好,依照如今这形势,我想着怎么也不该是您将那话质问出来。怎么着也得是我苏牧梨来问才是?”
“墨贵妃娘娘,苏七一直想仔细问问,我苏牧梨到底是不是您的侄女,是不是您一母同胞的妹妹亲生女儿?”
墨贵妃一愣,正欲回答,却被苏七大手一挥给硬生生止住了。
“您如今也不要再多费口舌的回答了。这答案我苏七早已了然于胸,你是与不是,并非你一人说了算!”
言外之意,你是与不是倒要看看她苏牧梨人与不认了!
墨贵妃面色一白,身子止不住一个踉跄。
“至于我苏七及笄入宫之事就不老您老操心了!”七娘扫了眼前头的墨贵妃,接着道:“哦,不对,应该说即便您到时候想来争着操这份心只怕也是难了,我及笄尚在来年二月初二龙抬头之日,贵妃娘娘还是好好思量着能不能赖在大越后宫里赖到那一日才是正经!”
“陛下圣旨上的话已经说得再清楚不过,只怕是贵妃娘娘还没这个脸面去陛下面前为苏七说项,至于陛下为何这般对我苏牧梨情有独钟,想来贵妃娘娘也是心知肚明的,苏七在此就不再多费口舌了,只是想着最后再提点贵妃娘娘一句,当年您争不过我娘亲的,到头来照样争不过我!”
说完,苏七笑得越发灿烂起来,那睥睨的眼眸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般,瞧着宛若蝼蚁般挣扎的墨贵妃。
王语墨几近疯狂地一把冲了过,指着苏七的鼻子咬牙切齿道:“本宫当年如何没有争过你母亲那贱人?你睁大狗眼给本宫好好瞧瞧,在大越后宫里独承圣宠多年的是我王语墨,身为贵妃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是我墨贵妃,甚至陪伴圣驾为陛下生儿育女的也只有我王语墨,你母亲那贱人呢?早已经惨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