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三百人陆续下了大船登上岸,最后抬着陈集涛那两名亲兵押在最后。
下了船上了岸,来到关卡处。
这么熙熙攘攘几百人的阵营自然引人瞩目,而且从担架上白色床单下散发出来的腥臭味更是熏跑了附近好多人。
队伍排成长龙,挨个挨个通过关卡的盘查,不少扬州府兵手中拿着陈集涛的画像在队伍中乱转悠,不时让郭业的人抬起头来对照一番。
这时,长孙羽默已经在关卡处跟一个校尉发起飙来:操你娘的,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来年本公子你也敢盘查?
那校尉本长孙羽默的气势给震到了,弱弱地问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啊?
扮作长孙羽默随从的郭业大手一扬,怒指道:竖起你的狗耳朵听好了,我家公子乃是当朝尚书左仆射,赵国公长孙无忌大人家的三公子。见着皇后,我家公子得叫一声姑妈;见着皇上,我家公子得叫一声姑丈。听清了吗?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
啊?
负责关卡盘查的校尉显然被长孙羽默的身份给震慑到了,不过职责所在又不敢冒然轻信,刚想壮着胆子问问对方有何凭证。
突然啪的一下脸被狠狠抽了一下,原来是长孙羽默直接将吏部签发的委任状甩到了他的脸上,喝骂道:这是吏部给本公子的官凭,上面写了本公子的身份。对了,本公子此番是赴任扬州刺史府的别驾一职,以后你我得好好亲近一番才是,嘿嘿
长孙羽默一番冷笑,脸上煞气尽现,锋芒毕露。
那校尉赶忙蹲下将地上的委任状捡了起来,壮着胆子摊开一看,吓尿了
还真是长孙大人家的三公子,而且此番来扬州是赴任别驾一职的。
他心里细细盘算了一下,甭说对方高山仰止的家世背景,就说对方的扬州别驾一职,都不是他能轻易得罪的。
立马,他堆笑着将委任状交还到长孙羽默的手中,讪笑道:卑职有眼不识金镶玉,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盘查起了长孙公子。三公子前来赴任扬州,卑职委实没有收到消息,恕罪恕罪。放行放行,来呀,架起圆木赶紧让长孙公子和他的随行们通过。
霎时,关卡畅通,长孙羽默冷哼一声带着郭业还有三百亲兵陆续过了关卡。
就在最后抬着担架的两人即将过去之时,突然一名府兵在那校尉耳边耳语几句,那校尉脸色骤变抬手喊道:这两位兄弟请留步!
唰~~
不仅仅这是两名负责抬担架的亲兵,就连过了关卡的郭业和长孙羽默都停下了脚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担架这边。
郭业看了眼长孙羽默,低声道:看吧,幸亏我及时做了准备。接下来瞧我的吧。
说着,他重新返回了关卡这边,来到担架这里。
那校尉见着郭业是长孙羽默身边的随从,便问着郭业道:在下职责所在,还请这两位抬担架的兄弟摘掉斗笠吧。
啪啪~
两声斗笠落地,两名亲兵露出了脸,那校尉让手下府兵拿着画像对照了一番。
很快,对照完毕,并非画像上的陈集涛。
不过那校尉貌似志不在抬担架的两名亲兵,而是担架上盖着白布躺着的人。
然后指着担架问道:这躺着的是什么人?从头到脚盖着白布,散着一股腥臭味,莫非这人是死了?
郭业点点头,轻声叹道:唉,这也是随我们从长安来扬州的弟兄,不过病死在了船上。死都死了,总不能将他扔进水里喂鱼吧?我家公子仁义,要将他带回扬州厚葬,让他至少也能入土为安,是吧?
那校尉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一边伸手想去揭开那白色床单看个究竟,一边问道:出生未捷身先死,还真是可惜了。对了,他患了什么病啊?
说话间,床单就要被揭起。
郭业赶紧说了句:麻风病!
噌~
那校尉捏着床单的手突然缩了回来,连连退后了两步,就跟撞见鬼似的骇然道:麻麻麻风病??
郭业嗯道:可不,不然我们这位兄弟为何要头戴斗笠?不就怕被传染了吗?这位校尉大人如果不信,我揭开被单让你看看那张脸
说着,郭业轻轻捏住被单一角,半遮半掩地露出了陈集涛的半边脸颊
呕~~
那校尉见罢,反胃呕心差点吐出酸水来,妈的,蜡黄蜡黄的半张脸上,尽是一颗一颗芝麻大小的黑点,这不是麻风病是什么?
霎时,他又是连退数步,捂着鼻子尖声叫道:抬走抬走,赶紧入土为安吧。(p://)。对了,你们最好到了城中去趟药铺瞧瞧,这麻风病可是要传染的呀!!!!
惊叫之后,他已然转身奔向了江边,边跑边嚷道:赶紧的,刚才靠近那尸体五步之内的,统统跟老子跑江边洗澡去,快,快
轰~
紧接着,将近两百多名府兵撒丫子冲着江边争先恐后地跑去。
郭业一阵无语,暗笑,还真是吓到了。
随后,他冲那两名亲兵使了使眼色,便转身回到了长孙羽默身边,两人彼此对望一眼,想笑不敢笑。
只听长孙羽默大手一挥,高声喊道:弟兄们,随本公子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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