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渊盖苏文不同,高建武一回到府中,那感觉立刻就不一样了!
早有王妃领着他的几个儿女以及家奴院公跪地相迎,道:“恭迎国主回府!”
尽管这个府邸已经住了几十年了,高建武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等待遇!
他委实被吓了一跳,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
王妃微微低首,道:“今日和往日不同,往日里您是荣留郡王,今日之后您可就是高句丽的新国主了。事关国主威严,本应如此!”
高建武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扬眉吐气!
近几年,渊盖苏文即将继承国主之位的说法甚嚣尘上,王妃见了他经常抱怨数落,几个儿女见了他往往也没有好脸色看,甚至还有人和渊盖苏文暗通款曲!
现在,不仅王妃低眉顺眼的,又恢复了刚嫁过来时候那副温婉的模样。几个儿女也一个赛一个的恭谨孝顺!就连家里的那些仆役,此刻仿佛也听话了许多!
高建武暗中寻思,看来还真是应该了那句话,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高建武刚一坐定,报事的人就来个不停,某某公求见、某某侯求见、某某将军求见……高句丽的达官显贵仿若闻着臭味的苍蝇,乌秧乌秧地往这边赶。
刚开始高建武还挺高兴,对每个宾客都热情接待,嘘寒问暖。可后来来的人实在太多了他就是会使分身法,也忙活不过来。
高建武一合计,一个羊也是赶着两个羊也是牵着,干脆也别在家等着人们拜访了,自己主动出击吧!就办一个庆功大会,把平壤城的达官显贵都找来,好好庆祝一番!
高建武想到便去做,接踵,一封又一封的帖子从荣留郡王府发了出去……
郭业当然也接到了邀请,他带着长孙师、孙子善和斑鸠一起赴宴。
等到了荣留郡王府一看,来得人还齐全,只要是他认识的有头有脸的都来了。
金德曼带着善花公主、王夫四人组来了,杨万春带着杨凤怡来了,乙支文德带着乙支叔霸、乙支花花也来了!
高建武对郭业等人是相当的重视,托婴阳王的福,“商山四皓”的说法已经在平壤城的官场中传遍了。不过郭业、杨万春加上金德曼只有三个人,和“商山四皓”这个称号比起来,有点不伦不类。有好事者就把乙支文德给加上了,把他们四个人称为荣留郡王的“平壤四贤”。
高建武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乙支文德是高句丽的一块活招牌,虎老雄威在,以后要打压渊氏家族,还要多依仗此老出力。此时能和这位老爷子拉上关系,那是再好不过了。
为了表达对这几位的谢意,高建武把这几位连同带来的家眷部属,都让到了一间名为锦绣厅的大厅内,由高建武亲自作陪。当然陪客的不只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却也是郭业的老熟人——原来的辽东城城主高鑫德。
高鑫德那油腻的大脸上浮现出了满是真诚的笑意,道:“平阳郡公一向可好,我高鑫德可想死你了!”
郭业打趣道:“高大人客气了,恐怕您想的不是我,而是我口袋里的金子吧。”
高建武道:“这您可错怪高大人了,高大人可不是贪财之人。您给高大人的那些钱,高大人是一个子都没动,都给了本王了……”
金鑫德听了这话可不干了,赶紧补充道:“不是白给!不是白给!是借的,而且还有利息,利息是长乐坊大钱庄利息的两倍!有道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荣留郡王,您这马上就要当国主了,不会赖我这点钱吧?”
高建武道:“鑫德贤弟,咱们这是有拖无欠,等我手头松快一点,肯定还你钱。”
“那就好!”
“也就是再过个三年五载的吧!”
“啥?三年五载?荣留郡王,您也太……不厚道了吧。咱们当时可是说好的……”
高建武叹了口气,道:“跟您说实话。没有你给的这几十万贯我都撑不到今天。就是登基之后,你也别指望我能从国库里边拿钱。现在咱们高句丽的大权还是在渊盖苏文的手里,要想拿钱,除非……”
高鑫德皱眉道:“真要动手?”
郭业回想历史,貌似这高建武还真是死在了渊盖苏文的手里,道:“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荣留郡王肯罢手,但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渊盖苏文就能坐以待毙?”
听到这话,杨凤怡就扑哧一乐,道:“郭业,你不要总是危言耸听,自己吓自己。前几天你还说人家渊盖苏文准备造反,婴阳王偏听偏信呢。转眼间,人家婴阳王就把王位传给荣留郡王了,还要渊盖苏文自己监督自己的父亲自尽,您这个诸葛亮当的可不合格。”
杨万春对于郭业能和自己并列‘平壤四贤’,也挺不乐意。杨万春再狂妄,对于乙支文德还是尊重的,知道这老家伙的本事绝不在自己之下。人家金德曼本事怎么样先两说,起码马上就要当上新罗的国主了,和自己并列也说得过去。
可郭业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运气好当了大唐的平阳郡公,凭什么和自己并列?
他说道:“就是,就是。贤婿的所为,还是鲁莽了一些。就因为你算错了一步,我们杨家的亲眷都疏散了。就连杨京平贤弟都辞官不做,返回了南部,实在是可惜。现在平壤城内我们杨家就剩下了几百好手,打打杀杀还可以。和渊盖苏文在官场上抗衡可就不行了。”
郭业心说你们真是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