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率先进来的一人龙骧虎步,脚步沉稳有力,一看便是出自军伍,而那满脸风霜须发皆白的模样,正是康岳山。
康宝呢,则是一副老鼠见了猫似的模样跟在他爹身后,不时冲郭业挤眉弄眼。
郭业没有搭理康宝,而是大步上前迎去,与康岳山两步之遥时突然拱手抱拳,身子微微前倾,拜道:卑职六县团练使郭业,见过折冲都尉大人!
郭业自报家门,耍了个小聪明,不报自己益州府兵司佐官的头衔,唯独单单报了六县团练使这个虚衔。
不为别的,就为了能与康岳山瞬间拉近距离。
康岳山出身军伍,对行军打仗之人自然是高看一眼。
而郭业这个六县团练军虽然不是正规军,但好歹也是民兵预备役,多少能与康岳山的正规军拉扯一点关系起来。
正所谓老兵见新兵,心里疼得慌!
果不其然,郭业这个小伎俩立马奏了效。
康岳山上前两步,直接扶着郭业的肩膀,一副老兵考校新兵蛋子的模样,狠狠拍了拍郭业那钢铁般生硬的肩膀,哈哈笑着赞道:不错不错,是块当兵的好料子,窝在陇西那土疙瘩地方委实可惜了。
郭业谦虚地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请康岳山往客厅上位坐去。
自己家中,又仗着长辈,康岳山自然不矫情,虎虎生风地大步上前,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然后兴趣盎然地打量着郭业,这个令自己耳朵都快听出茧来的年轻人。
郭业则站于厅中,与康岳山双目对视,不卑不亢,傲然挺立。
先是见面有礼有节,那是仗着与康宝的关系,晚辈对长辈的行礼。
现在与康岳山平视而站,腰身挺拔,傲然**,没有阿谀奉承的嫌隙。(p://.)。
康岳山是越看越喜欢这胆气不俗的小子,心中美滋滋地赞道,好,带种,有点意思。
约莫对视一会儿,康岳山直来直去的性子再次发作,示意郭业先坐下,然后问道:咱们以前种种先不去细谈,康宝说你今晚有急事找我,到底所为何事,竟然让你连年三十都不在陇西,连夜跑来益州府?
康宝也是在旁边跳脚说道:是哩,你小子赶紧说,吊着老子胃口,烦死个人!
郭业收敛脸色,义正言辞地再次抱拳道:今夜,卑职是来找康大人求援的,兹事体大,这事儿康宝都无法作主,思来想去,也只有康大人方能助卑职一臂之力。
哦?
康岳山与康宝父子二人听着郭业说得如此兴师动众,顿时脸色相继一紧,张望着郭业,眼神中透着汩汩询问之意。
康宝都无法作主,看来这事儿小不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