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冷笑道:“对,我是破不了国内城,我承认。但是,那又怎么样?你是不服气我当这个先锋?好说,好说。我这先锋就让给你。你有能力,你去攻打。”
“我……”李道宗也没什么好办法攻下国内城,只得道:“哼,争功于己诿过于人,天下恐怕无人能出秦国公之右了。”
郭业道:“我倒是不明白了。您说我争功于己还好说,毕竟是我夺了您的先锋之职。这个诿过于人可怎么讲?”
“国内城如此坚固,谁去攻打不得损兵折将?你这不是诿过于人是什么?”
李二陛下赶紧道:“江夏王还请慎言!国内城是不大好打,但要说谁攻城谁倒霉,那就太过分了。我大唐人才济济,难道就没人能为朕取国内城?”
李道宗说道:“若是时间充裕,怎么可能有打不下来的城池?问题是,咱们没有多长时间了。一个月攻不破国内城就必须退兵。这么短的时间内破城,就必须猛攻。不知为此要阵亡多少将士。”
李二陛下也知道这个道理,道:“朕原来还笑隋炀帝不会用兵,百万大军攻三次都攻不下高句丽。今日易地而处,才发现不是杨广无能,而是高句丽人的确擅长守城。”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这次要不是秦国公屡出奇谋,咱们恐怕就得止步辽东城了。不过现如今高句丽的大城,只剩下了平壤城和国内城。如此大好的时机怎能错过?实在不行,也只能用人命堆了。”
李道宗眼珠一转,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哦?江夏王有什么主意?”
“小王的主意……呃……其实不大合规矩,有违陛下的禁令。”
“嗨,都到了这时候了,还管什么禁令不禁令的?快说快说。”
“微臣的这个主意,就是和秦国公再赌一次。若是他不能一个月破辽东城,就请他把赚了微臣的六百万贯钱还回来。”
郭业怒道:“你这是公报私仇,谁想和你赌了?”
“秦国公还请稍安勿躁,我跟陛下说话,您插什么嘴?”
“废话,事关我的六百万贯钱财,我难道不能说话?”
李二陛下此时也是病急乱投医,道:“江夏王,你仔细说说,为什么有了这场博戏,秦国公就能取国内城了?”
“陛下没听说过请将不如激将吗?别人可能拿国内城没办法,但是秦国公可不是一般人。您这么一逼他,说不定他就真想出什么办法来了。”
李二陛下道:“秦国公,你看……”
“不行!绝对不行!微臣是真没办法。”
李道宗说道:“秦国公,您可想好了。我欠您的,可是有四百万贯钱的欠条。如果你今天不能让陛下满意的话,那这两张欠条,可就没人帮着您讨要了。”
“我宁可不要那四百万钱财!”
“这可是您说的……”李道宗大喜,道:“那咱们就这么定了。”
郭业道:“陛下,那场赌约您可是中人。江夏王想赖账,您就不说句话?”
“这个……秦国公,你也知道,江夏王乃是朕的亲戚。他要是真的不肯还钱,朕总不能为了你抄他的家吧?当然了……”
李二陛下缓和了一下口气,继续道:“如果你为朕解了这次国内城之忧,那朕说不得也只能大义灭亲了。”
郭业苦笑道:“您真想让江夏王和微臣打这个赌?”
“这次算朕对不起你。”
李二陛下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郭业还能怎么办?他只得道:“就算我和江夏王打赌,他也没那么多钱呀?现如今江夏王的家产,可只剩下四百万贯了。”
李道宗说道:“那我就用我的郡王俸禄慢慢还!”
“郡王俸禄?那也不是不行。但您准备每月还多少钱呢?”
“这……你想我还多少?”
“不管您有多少俸禄,我每个月就给您留一百贯钱。剩下的我全拿走,如何?”
“这……”一百贯钱虽然不少,但是李道宗家中人口甚多。如果真的如此,那他还能养得起几个人?别说奴婢了,恐怕小妾都得饿跑几个!
眼见李道宗犹豫,郭业就坡下驴,道:“如果江夏王不愿意的话,那这件事就算作罢。”
“那可不成。”李道宗一咬牙,道:“好吧,就这么定了。咱们就用六百万贯的钱财打赌。”
李二陛下这次倒是颇为积极,道:“朕这就写文书。”
……
……
赌约到手,郭业心中那份郁闷就别提了。这算什么?鞭打快牛?还是自己前几次战绩太辉煌了,让李二陛下对自己升起了无穷的信心?
钱财的损失倒是小事,问题是王八好当气难受呀!难道就这么让李道宗得意了去?
郭业把薛仁贵找来,道:“……事情就是这样了,不知绛州侯有什么好办法?”
“您都不成,那就更别提我了!”
“你也没办法?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薛仁贵!”
“瞧您说的,我的名声再大,那能有您大?”
“呃……算了,这句话就当我没说。”郭业冥思苦想,道:“你说国内城这么坚固的城池,是不是就真的没啥取巧的地方?”
薛仁贵正色道:“秦国公,我觉得您还是别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误入歧途了。”
“此言怎讲?”
“虽然说兵不厌诈,但并不是每次打仗都要用诡计取胜。更多的时候还是要靠堂堂之阵正正之师。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是也。您总想着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