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太祚道:“我?秦国公总不会想把老夫也放走吧?”
“那怎么可能?”郭业道:“我倒是想放了您,但问题是您那宝贝孙儿不想要您啊。”
“到了这时候你还想着挑拨离间?别白费力气啦。不错,有些事情,男建孙儿做的的确不地道。但是今日之事,还真对老夫的胃口。”
郭业冷笑道:“那岂不是说我比渊男建的爷爷还重要?”
“您想在老夫面前逞口舌之利?随便,我洗耳恭听。”
郭业也觉得占点口头上的便宜挺没品的,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待会突围,您可得老实一点。万一有什么小动作,或者说我觉得没把握把您带出去,那可就要提前请您上路了。”
渊太祚微微闭上了眼睛,道:“理应如此,秦国公不必多言。”
……
……
郭业一声令下,一千七百三十六名军士集结完毕。
他躬身一礼,道:“就在半个月以前,我还答应你们,要让大多数人平平安安的回转大唐。不过现在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对不起,郭某人食言了。”
“现在咱们已经被四面包围。如果运气好的话,能逃出一半人。要是运气不好,那就是全军覆灭之局。我郭业无能,对不起大家!”
他话音刚落,徐振杰就高声道:“秦国公说得哪里话来?您领着三个兄弟,坑了高句丽的一万精锐。带着我们这两千人,打下了平壤城。这都算无能的话,那世上还有谁能称得上是名将?”
张美髯道:“不错,我军今日之败非战之罪。人力优势而穷,您不必太过自责。”
龙千守乃是一个黑大个子,瓮声瓮气地说道:“两千对三十五万打输了,没人会怪您!咱们兄弟虽然不愿意妄自菲薄,但也不能个以一当百呀?”
有人道:“以一当百那还得输,就是以一当两百才可能打个平手!渊男建小儿,靠人数取胜,算什么英雄?”
“那不就得了,咱们此战虽败犹荣!”
“对,虽败犹荣!”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瘌,十八年后又是有一条好汗,有什么呀?”
“有秦国公领着我们冲阵,即便是死了也值了!”
……
一时间人们群情激奋,士气重新高昂了起来。
有着国公爷带领,以两千人的队伍,硬撼几十万的大军,仔细想想,还真充满了男儿的豪情!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现在这种情况,大家都看得出来,不拼命也不行了。烧了平壤城那就是和高句丽有了解不开的深仇大恨,就算投降或者被俘虏了,也难逃活命!
事到如今,唯有拼死一搏!
郭业点了点头,道:“好,那就请诸位随我来!”
郭业一马当先冲入敌营,诸位将士紧随其后。刀枪不入的异能还真好用,没费什么力气,就连破了三座营垒!
可再往前走,郭业就不由得暗暗叫了一声苦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前面竟然被高句丽人挖了一道深坑。
坑并不是很深,也不是很宽。但是很显然,骑着马是过不去的。
事到如今,唯有两条路。
其一,下马填坑。其二,下马步战。
若是下马填坑,先不说要冒着高句丽人的箭雨作业,势必会伤亡惨重。单单说时间就耽误不起,等大仲象调动好兵力,前面破的三道营垒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若是下马步战呢?虽然可能一时得利,但是你两条腿能跑得过四条腿?一旦放弃马匹,全军覆没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两权相害取其轻,郭业只得命令士兵开始填坑。
军士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郭业手持钢刀来到了渊太祚的近前,道:“莫离支,不好意思。本来我想带您去长安享福的,奈何您那孙儿留客甚急。只能现在请您上路了!”
“慢!秦国公别急!”
“这可由不得您。”
“不是,您往那边看,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
“啊?”郭业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但见远处尘土飞扬。摘耳细听,还能听到杀声阵阵!
“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你们的援军来了呗。”
“怎么可能?现在高句丽境内,就我们这一伙唐军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总而言之,看起来还有转机。秦国公,该如何决断,您可要好自为之。”
“呵呵,您老也不想死是吧?”
“废话,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男建孙儿能把我豁出去,我老头子自己却还没活够。我能理解他的作为,却并不意味着不想活命。”
“那您就盼着我吉人自有天相吧!”
援兵来得好快,二人说着话,喊杀之声已经越来越近。与此同时,对面射来的箭雨也越来越稀疏。受此影响,唐军填坑的速度,同样越来越快。
眼见着坑已填好,郭业跳上赤兔马,带领众人向着喊杀之处冲了过去。
两面夹击,高句丽的军队顿时大溃。
双方胜利会师!
郭业高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因何与高句丽的大军做对?”
那边有人答到:“对面可是大唐秦国公的队伍?”
“不错,我就是郭业。”
“那就没错了,我们打高句丽人,就是为了投靠大唐。这一仗就是我等的投名状!”
“你们究竟是谁?”
“是我!是我呀!秦国公,您不认识我了?”一个面像凶恶的大汉飞奔而至。
“是你?吴何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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