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外哭天喊地,老泪的萧瑀在宫人的引领下进来夙凤殿。趣*讀/屋
一入殿中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哇哇一阵哭诉:陛下啊,老臣替大唐建过功立过业,殚精竭虑侍奉过太上皇,又供陛下驱策在前,可谓是纵无功也有劳啊!今日,老臣以半截入黄土之身躯跪求陛下,为老臣作主哇!
李二陛下听着萧瑀这般大**份气度的哭诉,不由皱起了眉头,心中升起丝丝的不祥之兆来。
莫非郭业这混球又对萧家干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
随即,上前将他扶起,好声好气地抚慰道:萧卿乃是朕的股肱之臣,对我大唐更是建树累累,怎么了这是?有何委屈尽管说来,朕定会为你作主。
听着李二陛下这么说,萧瑀的哽咽声立马有了几分收敛,继而一把鼻涕一把泪,将长子萧慎于昨天夜里投井自杀之事娓娓道了出来。
萧瑀断断续续抽抽噎噎地说着,李二陛下耐着性子听着,眉头不由拧成了一个大疙瘩,直到萧瑀哭诉完才悠然叹息一声道:集贤诗会居然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斗诗斗文时有胜负,令郎萧慎怎能如此冲动啊?朕记得他可是去年的殿试状元,如今在礼部任职通事舍人啊,可惜了,可惜了
萧瑀听着李二陛下有避重就轻之嫌,似有偏袒郭业的心思,当即又是哇的一声哭出,老泪喊道:陛下啊,吾儿可是受了郭业狗贼的羞辱,才一气之下投井自杀啊,还望陛下替吾儿主持公道,惩治郭贼一番。
李二陛下闻言,尽管对萧瑀丧子之痛颇有同情,但听着他非要将萧慎之死往郭业头上兜,心里不免有了几分微词,暗暗愠怒道,你儿要与人家斗诗争输赢,输了又一时想不开投井自杀,与郭业有何干系?说难听点,自取其辱,与人无尤!奋斗在初唐638
他也听长孙无忌、虞世南等人提过郭业与萧家的仇隙,但没想到萧瑀会对郭业的成见如此之深,自己儿子脑残秀逗自寻短见还非要拉上郭业当垫背。
随即,他言辞公正地判道:萧卿,令郎英年早逝,朕深表同情,但此事硬要往郭业身上扯,那就太过牵强了。你说呢?
萧瑀乍听,心里顿时凉了大半截,有些失态地喊道:陛下,吾儿若不是受了郭业的羞辱,岂会自寻短见?还望陛下能够秉公办理,为吾儿申冤昭雪啊!
李二陛下脸上骤变,真想一指戳在萧瑀的脑门上大骂几声脑残秀逗。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冲动,为难地长吟了一声:这
萧老大人,本宫可要说上几句,你这人好生不讲理,令郎斗诗败北乃是自取其辱,他投井自杀与郭业有何干系?再说了,区区一场斗诗输赢便自寻短见,可见令郎的气量何等狭小了。
旁边刚对郭业寄予厚望的杨妃冒然插嘴,替郭业打抱起了不平,忿忿说道。
她不说还好,此话一出愣是将萧瑀心中的戾气刺激陡升,顿时渲泄而出,哇哇叫道:郭业素来狗胆包天,他若不与我儿斗诗,我儿岂会败北,又岂会深感受辱自寻短见?说老说去,始作俑者还不是郭业狗贼??
嗤
杨妃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冷笑连连地数落道:萧大人这话也太不讲理了吧?要照你这么说,去岁殿试,长孙大人家的公子长孙冲与殿试状元失之交臂,被令郎夺了头名状元之位,他就应该投井自杀了?然后长孙大人就应该跑到陛下面前来,痛哭流涕一番,大肆诋毁怪罪夺了令郎?这是什么歪门邪理?好笑!
杨妃若要换句粗俗的话来与萧瑀理论,那便是难道你萧瑀老匹夫拉不出屎来,还怪地球没有吸引力不成?
你,你,你
显然萧瑀也被杨妃的话给呛到了,一时间找不出话来反驳,顿然恼羞成怒,阴沉下脸来喝骂道:我大唐祖制,后宫女子不能干政。杨妃,你屡屡为郭业说情,你居心叵测!
好家伙,萧瑀这话杀伤力十足,连祖制都搬出来了,吓得杨妃顿时脸色惨白如纸,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李二陛下见状,又是狠狠瞪了一眼杨妃,训道:祖制不可违,不许胡乱插嘴!
杨妃挨呲儿,立马蔫了下来,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弱弱地望着李二陛下,不敢再吱声儿。奋斗在初唐638
随后,李二陛下有些厌恶地看了眼萧瑀,耐着性子说道:萧卿,令郎之事朕深表遗憾,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心里的苦楚朕能理解。但逝者已矣,你更应该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
听着李二陛下这么说,萧瑀再次亮起嗓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噎道:陛下啊,郭业狗贼逼死犬子,这是要断了我们萧家的香火啊。还望陛下看在老臣为朝廷鞠躬尽瘁,看在我们萧家对江山社稷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替吾儿主持公道,沉冤得雪啊!
此时的萧瑀有些魔障,张口闭口就是要整死郭业以泄愤。
李二陛下心中对他的不满越发重了起来,旁边的杨妃冷不丁又插了一嘴:萧老大人,您膝下不是还有次子吗?放心,给他娶上一门好亲事,萧家的香火断不了。
萧瑀又是一阵气得鼓起眼珠子,怒指杨妃愤慨道:你咳咳咳
话未说全,一阵咳嗽连连,显然被杨妃气得不轻。
杨妃这话看似无心,实则是在提醒李二陛下不要被萧瑀这老骨头给蒙蔽了。
李二陛下又是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噤声,不过这次的脸色稍缓,并非上次那般的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