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佯装久别重逢后的那股子兴奋劲。
可看到的一切却让郭业的眼眶不禁湿润,鼻头情不自禁酸涩起来。
父亲粗布麻衣,伛偻着身子,满是笑意的脸上布满褶皱,如刀劈斧削一般沟壑鲜明;母亲则是穿着件打满补丁的对襟褂子,手足无措地看看吴家秀,又满心渴望和慈爱的看看郭业。
篱笆小院中有个瘦弱的小女孩身穿一件满是污渍的衣衫,手拿一把斧子,看着院落里一地的柴禾,应该是她今天新劈的。
郭业竭力抑制酸涩的泪水夺眶而出,心中呐喊道,这就是我的父母,我的小妹吗?
郭业的思绪瞬间飞到了前世,当年他也是来自农村,父母含辛茹苦供他上学,直到大学毕业后自己找到了工作,想着能够赚钱养家孝敬父母之时,父母却因为年迈体衰纷纷辞世。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遭受前世父母纷纷辞世打击的郭业,在进入单位之后,并没有发挥出在学校的才华横溢,而是养成了得过且过的性格,以至于蹉跎在单位基层混日子。
也许是阎王爷可怜郭业的那份孝心,让他灵魂附体重新转世,再给他一次当为人子的机会。
成功的人向来都不是在等待机会,而是擅长抓会。
郭业不外如是,见着今世家中父母小妹惨淡的一幕,郭业狠狠握紧拳头心中暗暗赌咒发誓,即便是为了他们,为了小妹,我也不应该再过着这种混吃等死的日子了。
父亲,母亲,小妹,你们给我点时间,我郭业定要让你们过上富足安逸的日子。
“娃儿,愣着干嘛,赶紧领郭家秀进屋啊。”
郭老憨上前推了一把傻愣发呆的郭业,提醒道。
郭业诧然惊醒,进屋?
篱笆小院里有两幢小屋,两幢四周墙壁用烂泥土堆砌而成,屋顶用木头和茅草铺顶而成的茅草屋。
这也许就是郭家唯一拿得出手的不动产了。
见着两幢茅草屋,不仅郭业诧异,就连吴秀秀和丫鬟春香都惊异万分,没想到郭家穷到这个份儿上了。
郭老憨见着吴秀秀等人目露惊异,不好意思地搓着手笑侃道:“那啥,吴大秀莫见怪。吴家给的彩礼钱给的挺多,俺们想着明年再翻新屋的,这次真是委屈大秀了。”
郭业的小妹郭小蛮灵巧的跑到吴秀秀跟前,丁点不怕生人,对着吴秀秀喊道:“嫂子,我爹没有说谎哩,他已经找村里的匠人商量盖新屋的事儿了。明年你跟我哥再回家,肯定能住上新房呢。”
吴秀秀听着郭小蛮的话,不仅喜欢上这鬼灵精的丫头,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谁知郭小蛮轻轻摇头一躲,脆声道:“嫂子不要摸,我身上衣衫脏,莫要污了嫂子的手。”
吴秀秀乍听心中一酸,也不顾郭小蛮的闪躲,径直将她拉近身边摸着她的满是草灰木屑的头发,轻声说道:“不脏,小蛮干净着呢。咱们回屋。看看嫂子给你带什么礼物来了。”
然后又对郭老憨和郭柳氏说道:“公公婆婆,以后不要叫我什么大秀了,我是郭家的儿媳妇,你们就叫我秀秀,我父亲也是这么叫我的。”
郭老憨还是可劲儿搓着手,连连摇头称着如何使得,使不得。
郭柳氏则是很本分地跟着郭老憨身后,附和着使不得。
郭业看着父母和小妹,听着刚才的一幕幕,心中如老鸦啼鸣般酸楚无比,不断告诫着自己一定要争气,一定要出人头地。
他知道今天吴秀秀的种种表现已经给足了自己的面子,拒对方兴许并非真心,多数出于敷衍,他都心中感激莫名。
于是对着父母和小妹打圆场说道:“爹,娘,秀秀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叫,儿虽入赘吴家,但我岳丈也一直拿我当半个儿子来看待,从未厚此薄彼亏待了我。”
说完之后,左手拉着郭老憨,右手抓着郭柳氏的手臂,径直走向了茅草屋。
吴秀秀一边摸着郭小蛮的脑袋,一边却是对进屋的郭业高看了一眼,她还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如何对郭业吗?郭业在他们吴家父女眼中顶多是个幌子而已,哪里真当他是半个儿子了。
莫非郭业因为自己刚才这番作为,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吗?
吴秀秀也无暇细想,吩咐春香别忘了将车上那些从吴家带出来的礼物搬进茅草屋,然后搂着郭小蛮的孱弱戌膀走进了茅草屋中。
进屋之后,整个屋内除了一张饭桌就是一张大床,其他的也就几个寥寥可数的圆凳。
郭业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一贫如洗,什么叫做家徒四壁。
郭业,郭老憨,还有吴秀秀三人在屋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而郭小蛮则陪着老娘郭柳氏跑到了房屋外的灶台开始做起了晚饭。
一时间,大米饭的香味传进了屋内,令郭业食指大动,这种大米饭香味,即便是吴家的大鱼大肉,也无法比拟。
过了一会儿,在屋里头向吴秀秀问东问西的郭老憨被郭小蛮和郭柳氏神神秘秘地叫了出去,郭业不知道老爹出屋干什么。
见着老爹出去后,屋里头只剩下郭业和吴秀秀二人。
这是郭业自从在吴家洞房花烛那一夜之后,首次与吴秀秀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霎时,屋内的气氛有些尴尬了起来。
一开始吴秀秀和郭业都是坐在床沿儿边上,不一会儿,吴秀秀就有些不自在地站了起来,走到饭桌边找了个圆凳坐了下来。
郭业尴尬一笑,洞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