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魔生送回凤麟神印,捎带脚想把水墨涵一并给收拾了,却被不知来历的老神仙搅了局,憋着口闷气,回到北冥峰。
弟子火皎云依旧是等在门口,见师父满脸怒气,只好噤若寒蝉,低眉顺眼地恭立在旁,不敢多言多语。
铁面魔生却停下脚步,盯着火皎云瞅了好半天,自语道:“真是像,莫看面目,只观这身形便是。”
说罢,径直朝着修魔阁走去。
火皎云被师父看得心惊胆颤,不知自己犯了哪条魔规,又不能去问,只好战战兢兢地等着师父回转。
铁面魔生在修魔阁门外通报参见魔尊,等了一会,才听到魔尊重楼让他进去。
重楼双颊赤红,应是刚练完魔法,虽说是坐在修魔台上,平心静气,但也能感觉到呼吸中夹杂着粗重之声,魔生心说,不知这重楼又在鼓捣何种魔功,每次都是偷着习练,从不想着这些属下,一旦魔道两家打起架来,难道仅仅靠你魔尊出手?
魔生先将凤麟之行做了个简要的禀报,重楼听罢,敛容说道:“果然未出我的所料,凤麟神印失窃,必将引来道家众仙,你可放出风去,说是凤麟神印已经归位,与魔界毫无干系。”
魔生称诺。
重楼又言:“魔道两家即将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旷古战争,胜负与否,关系着魔界的未来,万不可掉以轻心,每一步都要谋划地滴水不漏,切不可有半点错失。”
“魔尊,还有一事,容属下禀明,”铁面魔生又将遇到水墨涵之事讲了出来,“属下在凤麟洲遇到了一位和火皎云长相一模一样的年轻人,该是那火皎云的双生兄弟,本想拿了他的性命,以绝后患,不想却被个很长眉毛的大仙给救下了。”
“糊涂。”魔尊重楼腾地站起身,喝道。
把魔生吓得一哆嗦,不知何处做错,垂着头,等着重楼训斥。
重楼却笑了起来,说道:“哈哈哈,难得你有这份心。不过,你有所不知,若是把那火皎云的兄弟给弄死了,那么火皎云也就毫无用处了,魔道相争,其实就是魔君与道圣斗法,谁赢了,谁就有了天下,懂吗?”
“那年轻人就是人间道圣?”魔生问道。
重楼回道:“就是他。”
魔生心道,差点失手把白发年轻人给打死,多亏那位老神仙出手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说的长眉大仙,可知姓甚名谁?”重楼低头算计了半晌,也没个结果。
魔生想了想,才道:“不晓得,当时情形紧急,没顾得上问他大号,但他把我的玄风斩给吞到肚子里了。”
“莫非是他?”重楼念道。
“谁?”魔生听魔尊重楼似乎知道大仙是谁,赶忙问道。
没想到重楼却摇摇头,没言语,而是挥手让侍立在侧的魔妖把火皎云给找来。
魔生不解地看着重楼,重楼却道:“我自有主张。都说那孪生兄弟天生亲近,若是此言不虚,那便可事倍功半。”
这番话,把魔生给弄得更加糊涂了。重楼冷笑着说:“既然不能杀掉人间道圣,不如派出火皎云,将他骗到北冥峰,关进索魔洞,只供他吃喝应用,不许他练功习法,不就大事可成了。”
“真乃妙计,那索魔洞专门关押犯错之魔,任凭是魔界长老也别想逃脱出去,属下再用心教那火皎云修炼魔功,到时他的那个兄弟简直就是不堪一击。”魔生听到这条计策,不由得赞叹道,又提议说,“不如属下去将他擒来便是,何必还让火皎云出去骗他回来,太费周章了。”
“不可,”重楼摇着头说,“他那兄弟必有仙人跟随,一旦泄露行踪,岂不是把火引到我魔界中来。”
重生想想也是,便等着火皎云的到来。
可怜那火皎云不知犯了何错,又被唤到魔尊重楼的修魔阁,心里七上八下,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没等师父开口,魔尊重楼先把筹划之事讲了一遍。
领命之后,火皎云才舒了口气。
飞出凤麟洲,水墨涵落地便问义虎:“道兄,你说说看,咱们是驾云去南诏国快,还是你化作老虎驮着我快?”
义虎知是水墨涵又想耍赖,却道:“走着去。”
水墨涵心中着急见到紫婳,央求着义虎:“道兄,走着去,太慢了,猴年马月才能走到云之南啊。”
“师尊让咱们出来游历,可不是谈情说爱的。”义虎瞪了水墨涵一眼,当然知道他那点小渴望。
水墨涵低头不语,只好跟着义虎往前走去。
紫红的朝霞,半掩在枝繁叶茂的大树之后,向着苏醒的大地投射出万紫千红的光芒。
义虎心情舒畅,边走边说:“多好的天气,走几步,总比飞起来啥也看不到要强吧。”
水墨涵却被路边的一池荷花给吸引住了。那荷叶,大大的圆似磨盘,有的舒展似伞,有的含苞待放,那荷叶上的露珠,有的像情人的泪珠,有的像散落的碎玉,在荷叶上滚来滚去,闪烁着斑斓的光彩,远远望去,在周围翠绿的群山映衬下,在红红的朝霞映照下,那一团团的荷花,像一团团红云,一层层丹霞,如胭如染,令人如入仙境。
水墨涵被眼前的美景震住了心魄,竟流连忘返,不肯挪步了,刚要伸出去掐一朵莲荷,却被义虎给喝住了:“别动,那荷花身世凄楚,可观却不可折,别弄坏了她的腰身。”
“这莲荷还有啥身世之谜,竟让道兄怜香惜玉?”水墨涵笑话着义虎。
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