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守卫之言,铁面魔生心里也有些纳闷,整个下午,他都在修魔与魔尊重楼等候消息,而这魔菲独自出行,究竟去往何处了?
回到洞中,魔生亮出玄风斩,顷刻间便算出魔菲的去处,心里便有了数,也飞奔出门,驭冰离山而去。[800 ]
飞行数里,魔生低头看见一队人马,在寒风中艰难移行,便收住身形,按下云头,靠到近前。
那魔菲果真夹杂在队伍当中,看到铁面魔生,惊喜地问道:“魔生哥哥怎知人家来接应使者?”
除却魔菲,众人皆现惊恐之色,魔菲知是魔生脸上的铁面有些骇人,便喊道:“请大家莫惊,来人乃是我魔界之资深长老魔生,特来迎接各位。”
魔生抬手在铁面之上抹了一把,幻成白须老者的样貌,随后笑道:“变成这般模样,大家看着还顺眼些吧。”
人群中,那位衣着华丽之人拱手言道:“倒也无妨,在下乃是我主蚩尤座下国卿玄羽,特来幽冥山拜访魔尊及众位长老,商洽结盟之事,有不周之处,还请宽宥为盼。”
魔生急忙还礼,客套几句,便随着队伍前行,并低声问着魔菲:“何人派你前来接应?”
“别提了,遵你所嘱,人家去找那重楼认错谢恩,却吃了个闭门羹,没敢找你诉苦,便回到洞寝内生着闷气,就听外面吵吵闹闹,才知有人闯山,反正也是闲着,心里想着不如立上一功,也能扭转人家目前所处的不利之势,便独自前往幽冥山前,却发现那巡山首领将蚩尤派来的使者给吓跑了,我也没作声张,远远地见到首领他们三人追而未果,便独自寻到了他们,相劝一番,就带着队伍折返而回。”魔菲一口气说了个大概,魔生暗叹,虽说魔菲平日里有些骄横跋扈,但遇到大事,拿捏地分寸还算恰到好处。
“魔尊正为此事忧心,并让我找你相商,没想到,你竟暗合魔尊心机,主动将此事办得圆满,可谓是顺时建功,那魔尊必有奖赏。”魔生笑颜瞅着魔菲,由衷地赞道。
夸赞之言,谁人听了不高兴,魔菲喜笑颜开地回道:“先不说那魔尊是何态度,单是听了魔生哥哥的话,人家心里便暖了许多,平日里听惯了训斥之语,经魔生哥哥这么一夸,人家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莫要油嘴滑舌,你今日所办之事,确是出乎我的意料,难得你深明大义,不计魔尊之嫌,赶来接应使者,单凭这一件,就令我对你刮目相看,所赞之语,皆为真心。”魔生又道。
魔菲心绪大好,一路欢快而行,临近山前,已是掌灯时分,那巡山首领和两位副将拱手垂立,低眉顺眼,先行迎候。
魔生未作多言,挥手令他们退下,魔菲见巡山首领脸胖了很多,嘴唇也肿了,便问道:“这首领为何变成这般模样?”
“先是推诿责任,后是冒功领赏,被魔尊责罚至此,与你所为,恰似相反。”魔生笑着回道。
魔菲饶有兴致地叫道:“走这么远的路,都快闷死了,快说说,是个咋回事?”
魔生便将巡山首领的糗事大致讲了一通,把魔菲笑得手舞足蹈,前仰后合,骂道:“这头呆猪,怕是平时算计多了,总思谋着耍个小手段,最终把他自己弄成了胖头猪脸,才消停了吧。”
使者队伍中也有人听说此事,哄笑不已,使者玄羽笑着说道:“我邻家有头驴,就很聪明,这驴子在运货的途中,每次都要经过一条河,那条河上架有一座木桥。驴子运货物过河,一直都是走这座木桥。有一次暴风雨过后,这唯一的木桥被水冲塌了,驮着货物的驴子只好趟水过河。这次,驴子运的货物是两袋盐,这两袋盐很重,它不想绕远去趟浅一些的河水,因此,它直接从桥塌的地方趟了过去。在河水深的地方,水漫过了驴子驮的货物,结果驴子上岸后,盐已经化掉了多半。正因为如此,在剩下的后半段路上,驴子感到浑身轻松,很快就把货物运到了目的地。”
“偶尔占到一丝便宜,不足取。”魔生听到此处,说了一句。
玄羽却道:“莫急啊,还有下文呢。第二天,驴子又驮着货物过河,它想如法炮制再偷一次懒。但是,当它走到河中间时,发觉背上的货物越来越重,以至于它无法趟到河对岸,结果,驴子就这样被淹死了。原来,驴子这次驮的货物是棉花,只是它到死也没弄明白,这次驮的货物为什么浸在水里后,就越来越重了。”
“唉,怪不得人们总说蠢驴,其实耍小聪明便是愚蠢至极啊。”魔菲轻叹一声,喟之而言。
转眼到了幽冥洞口,魔菲并未随着使者们前往修魔拜会魔尊重楼,而是独自回到自己的洞寝,洗漱一番,和衣而卧,排遣着心中的郁结之气。
晚宴伊始,魔生派人来请,魔菲坐起身来,思忖片刻,便回道:“就说我身子不爽,夜不能食,先行睡下了。”
传话之人没过多久,再次敲门而入,极为恭敬地言道:“此番乃是魔尊相请,烦劳魔菲长老赏在下一个薄面,否则在下无法回去复命。”
魔菲虽说心里还在计较着那魔尊重楼闭门不见的旧怨,但想起那头蠢驴之事,便也没再推脱,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好吧,你先回去转告魔尊,我梳洗一番,便去赴宴。”
那传话之人却不挪动,而是站立在旁,垂首不语。
“莫非想看看本姑娘换件衣裳?”魔菲有些气恼,讥讽着言道。
那人赶忙退到门口,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