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忘忧走后,子晴心情更加郁闷不堪,在道房内坐卧不宁,满脑子都是假面人的影子。
思忖了很久,心头渐渐涌上来个想法,而且是愈加坚定。
第二天清晨,元始天尊第二位徒弟赤精子照例在玉虚宫前带领昆仑众弟子练习道法,弟子们列队完毕,赤精子走上演练台,却发现队列中有一空位,便高声问道:“忘忧,今日谁缺席?”
忘忧回头一瞧,子晴没来。刚想返身去子晴的道房去找,子洛却喊了一声:“我去找她。”
赤精子再没多话,让大家跟着大师兄忘忧演习道术。
没一会的功夫,子洛神色慌张地跑了回来,本想向忘忧汇报,看大师兄正在队列之前领操,只好先回到自己的位置,心不在焉地跟着大家一起比划着。
晨练完毕,子洛赶忙跑到忘忧身边,看四下无人,才把子晴失踪的事说了出来。
忘忧听罢,也是一惊,心道,此事非同小可,弟子不经师尊同意,私自下山,后果很严重,弄不好要被逐出师门的,但若隐瞒不报,自己也是难逃其咎。
忘忧不言不语,权衡了半天,子洛有些着急,催促道:“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先不要声张,找找看,实在找不到,再向师父禀明情况吧。”忘忧想缓一步,倘若在昆仑山找到子晴,就当她贪玩,不必再报告给师尊知道了。
两个人分头行动,各找一边,并相约谁先找到,就到忘忧道房集合。
子洛急巴巴地跑开了,沿着通往南面的山路赶了过去。
跑得太急,竟和二师兄幽竹撞了个满怀,幽竹笑道:“师妹这是干啥去啊?这么火急火燎的,是不是想找我啊?”
二师兄幽竹暗藏机心,见人笑三分,人称“笑面虎”,没人知道他心中所想。
“用你管?”子洛心里有些烦他,平日里也不给他半个好脸。
望着子洛远去的背影,幽竹心中纳闷,随后跟了过去。
只见子洛一路上,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不时地穿进两侧的密林中,还用剑拨拉着齐腰的蒿草,嘴里轻声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听着像是子晴。
难道是子晴失踪了?幽竹探听到了子洛心中所急,再没跟过去,而是蹲在台阶旁沉思起来。
看子洛这么着急,那定是子晴自作主张,离开了昆仑山,而且师父广成子目前还不知情,否则子洛也不会瞒着他,还不用他帮忙,嘿嘿,不如去禀告师尊,或许能获得个超级大赞赏。
想着想着,双腿不由自主地就往广成子的道房走去。
广成子正在房内闭目养神,听到敲门声,注目一瞧门上窗纸,看得出是幽竹在门外往里张望着。
广成子心说,不知这幽竹今日又有啥小报告要打,成天拿些鸡皮蒜毛的小事来邀功争宠,真是厌烦至极。
广成子心里想着,但又不能表露出来,领导需要耳目,否则就变成了聋子和瞎子,就算打心底看不起他,也不时地给点小鼓励,让他再接再厉,为自己全心全意地服务到底。
“进来吧。”广成子叫了一声。
幽竹踏进门槛,就拱手问安:“祝师尊万寿。”
广成子也不说话,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幽竹的笑脸,等着他的消息。
幽竹不急,又近前两步,神秘地问道:“师尊,子晴不见了,你知道吗?”
广成子哪里会得知,但仍是故作镇静,还是没言语。
幽竹心中翻腾着,难不成是师父派子晴下山办事去了,打报告打到师父头上,自己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看师父面沉如水,一改往日里的和善,幽竹琢磨不出个所以然,心话还是赶紧溜吧,省得师父发火。赶忙又说:“弟子也是怕师尊不知,才来汇报的,师尊既然已经知晓,弟子这就告退。”
言罢,退步出了道房。
走出房门,幽竹抬手擦了把冷汗,心说,以后还是长点心吧,可别莫管啥都跑来告诉师父,今天就好险啊。
广成子想让幽竹把忘忧喊来,想了想,又觉着不妥,就起身,走出道房。
先去了剑庐,没见到忘忧,又去他的房间寻找,还是没有忘忧的身影。
广成子这时才有些着急,随后又赶到子晴那里,房门紧闭,敲了几声,无人应答。
正要转身离开,却看到忘忧满头大汗,往这边跑来。
广成子停下脚步,迎着忘忧,问道:“何事如此着急?”
忘忧心知,怕是瞒不住了,只好实话实说,又提议道:“现在也不可确定子晴出走,子洛还在南山寻找,等会在我道房汇集,要不请师尊去徒儿那里等等看?”
“为何早不报告?”广成子听完,脸现愠怒之色。
忘忧赶紧致歉说:“都是弟子之错,本想先找找,若是能找到她,就不必烦扰师尊了。”
广成子想想,也罢,多说无益,眼下再无良策,只好和忘忧去等子洛的讯息了。
眼瞅着天已过晌,忘忧在道房内静不下心来,坐在师父身旁,也是汗流浃背,满脸期盼地盯着门外。
又过了一会,子洛才无精打采地走了进来,却看见师父广成子也在,欲言又止。
忘忧嗓子有些嘶哑,低声说道:“说吧,师尊已知。”
广成子眼见着子洛神色失常的样子,便已知结果,也没再多问,抬腿就走,忘忧和子洛在身后齐声喊道:“恭送师尊。”
广成子走后,子洛埋怨起忘忧来:“你为啥和师尊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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