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太妃连忙拿出绣帕去擦她的泪水,“你刚生产完,可不许哭,不然眼睛要坏了的。/”
长孙皇后扶着胸口,“太妃,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丽质若是个顽劣孩子倒也罢了,可她懂事、温和、孝顺,友爱兄弟姐妹,就连莲香她都时常惦记着。可你说,莲香怎么能这么做呀。”
宇文太妃心说终于说道关键了,但她眼下有求于长孙皇后,言语上也不好太过强硬。“有容,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还没有查清,可不能就如此下结论。莲香平日沉静温和,甚至有些懦弱胆小,我还亲眼瞧见她身边的女史欺负她,这样一个可怜的女孩怎么敢去伤害别人。更何况,她一直说喜欢丽质这个妹妹,不可能会是她。不是说还有一个女史在一旁吗?”
长孙皇后听她明里暗里为莲香开脱,并且把罪责往水心那面去引,毫无避讳,恼怒地问道:“太妃,丽质也是您的孙女,您为何这么偏心莲香?”
“有容,不是我偏心莲香,实在是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用我大半生的名誉来担保,这样你都不信吗?”
“太妃您说这话真是折煞有容了。”看着宇文太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长孙皇后也有些头疼,她手按着额角,眼神飘向一旁的月娥。月娥会意,说道:“娘娘,太妃,时辰不早了,午宴要开始了。”
宇文太妃望了眼月娥,继而对长孙皇后说道:“我已经和太上皇禀告,不参加午宴,要陪你家皇后了。有容,”宇文太妃微微笑着,“每年年宴,都是你陪母妃,今年咱们娘俩就在你宫里聚聚,不过是换个地方,你不会介意吧?”
长孙皇后揉揉额头,十分无奈,她挥挥手让月娥等人下去,宇文太妃见了,也跟身旁的紫衣使个眼神,紫衣也轻轻退下。二人彼此对视,皆沉默不语,好一会儿,宇文太妃轻咳一声,长孙皇后以为她要说话了,不由自主地端正了身体,可谁想,宇文太妃端起了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好茶。只是凉了些。”
长孙皇后看个眼更漏,知道时间不早了。索性不再和宇文太妃较劲,说道:“太妃,这次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莲香,不能再由您照看了。还请太妃和父皇颐养天年,莲香我亲自教导。”
“不行!”宇文太妃声音温和,语气里却是不可置疑,她一双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长孙皇后,一字一顿地说,“莲香我绝不能给别人照顾,不管是你,还是其他人,都不可以。”
长孙皇后生平鲜少有胆怯时刻,此时却有些压不住阵,竟开口问道:“为何?”
“有容,我虽久居大安宫,但宫里的风吹草动我还是知道的。你贵为一国皇后,可不能听信谶纬之说啊。莲香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没那些本事。你若是还有些愧疚,就放了她,我答应你,有我在一日,你和你的孩子们不会受到任何威胁。”
长孙皇后见宇文太妃直言不讳,于是也撕掉温情脉脉的面纱,用略带恶意的语气说:“只怕由不得太妃了。前段时间吐蕃又来求亲,我和四妃将皇族的几位公主、郡主考虑个遍,觉得最符合的还是莲香。可看莲香现在的样子,实在难以做好一个妃子,所以我打算过段日子让莲香来我宫里,自己教导,好让她能胜任王妃之位。”